西门落吼了一声之后,慢慢踱到厅中的八仙桌旁坐下,若有所思。
所有人都默默地看着他。
“小子,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为好,那颗蓝元石究竟是怎么来的?”西门落根本不信萧天河“妖鱼吞石”的鬼话。
“真是从鱼腹中发现的。”萧天河嘴硬。
西门落干笑一声:“西门府就有其他妖鱼的尸体。你不是胃口大、爱吃鱼吗?我倒要看看到时你能不能吃得下一丈长的妖鱼!”
自从二十多年前,西门家族的某位高手在西平海斩杀一条妖鱼,并从其腹中发现蓝元石之后,西门家族就在西平海域布下了天罗地网,并且日夜派人巡视,为的就是“守株待兔”,期待再有吞过蓝元石的妖鱼撞入网中。迄今为止,妖鱼抓了数条,可鱼腹中都没有发现蓝元石。至于妖鱼的尸体,早就已经腐烂,西门落说那话纯粹是为了吓唬萧天河。
不料萧天河却不吃这一套,他镇定自若地辩解:“我又没说我是一顿就把妖鱼吃完的,我一连吃了好几天才把它解决掉。”
“哼,臭小子嘴倒挺硬!”西门落见从萧天河口中问不出什么话来,转而对南宫霆道,“你是南宫家族哪一部哪一系的?”
“桂溪部,南江系。”南宫霆老老实实回答。
“唔……南江系,我与你们的系主南宫桐也算有些交情。算了,今天见你未带兵刃,又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就暂且作罢。要探故友就等魔宝大会结束之后,堂堂正正地从大门进来,再翻墙的话我可饶不了你。你走吧!”西门落一挥衣袖,带起一股气浪顶开了厅门。
南宫霆喜出望外,连忙向西门落深深地鞠了一躬:“多谢前辈宽宏大量,晚辈一定不会再犯。”然后,他还不忘对西门瑾说:“瑾儿,等魔宝大会第一轮结束之后我再来看你。萧大哥,我们走!”
“慢着!”西门落大喝,“我只说放了你,可没答应放了他!”
南宫霆急了:“前辈,他也是我南宫家的人,为何不放?”
“他从我西门家族的海域弄到了一颗蓝元石,我当然得调查清楚!现在魔宝大会之事更为紧要,一切都等大会结束了再说!你们都退下吧!”西门落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南宫霆还欲争辩,却被西门瑾从身后拽住,强拉出了厅门。
“真不讲理!”在去往西大门的路上,南宫霆气忿忿地抱怨。
“你呀,真是个大傻冒!西门苑这么重要的地方,岂能允许你们随意乱闯?亏你还是个修习阵法的!”西门瑾数落南宫霆。
南宫霆恍然大悟:“你是说这里有法阵?难怪西门落那么容易就发现我们了。不过我怎么一点都没感觉到法阵的存在啊?”
西门瑾撇撇嘴:“那是因为你还修炼得不到家呗!”
“南宫霆,今日看在瑾妹的份上,我就不为难你了。不过你听好了,我与南宫雪势不两立,你以后休要再来叨扰瑾妹!”西门珏冷冰冰地警告。
南宫霆对西门珏的话嗤之以鼻,不屑地说:“你别以为这样就可以阻断我和瑾儿的感情。你和我姐姐之间究竟是误会还是仇怨我管不着,那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情。将自己的情感强加给别人,你这样不讲道理的姐姐我估计找遍全天下也没几个吧?”
“你!”恼羞成怒的西门珏被西门瑾给拉住了。
西门瑾对南宫霆嗔道:“你还在这儿耍什么贫嘴?还是赶紧回去想办法怎么救你的朋友出来吧!”
南宫霆一拍脑袋:“是的,这才是最重要的事,瑾儿,儿女情长我们以后再说。”言罢,他一阵风冲向了西大门。
望着他的背影,西门瑾甜甜地一笑。
不料南宫霆奔出数步又忽然折了回来,对西门珏道:“按道理我应该和瑾儿一样尊称你一声‘大姐’,可你现在的所在所为根本配不上那个称呼。西门珏,我且问你最后一句,如果当初你的长辈也不许你接近乔素槐,你会放弃那份感情吗?”
西门珏身躯一震,呆立当场。乔素槐,正是那个曾经让她魂牵梦绕的人。是啊,设身处地,如果换成是自己,会轻易地放弃吗?
乔素槐和善的笑容、温雅的举止一一在西门珏的脑海中浮现。当听闻他被南宫家族处死之时,西门珏肝肠寸断、痛不欲生,虽然乔素槐始终没有接受她的感情,可西门珏始终无怨无悔地爱着他。
“姐姐……”西门瑾轻轻摇了摇西门珏的手臂。
西门珏回过神来,眼中已是泪水汪汪。转头望了望西门瑾,喃喃轻语:“瑾妹,你怨恨姐姐吗?”
西门瑾先是一愣,然后摇了摇头。
西门珏一声长叹,不再言语。
三人一路沉默,回住处去了。
……
此时,南宫雪正在望湖阁自己的房间中冥想,见南宫霆与萧天河许久未归,她有些心神不宁。
忽然,走廊里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有人猛一推门冲了进来,定睛一看,正是南宫霆,可他身后并没有萧天河的踪影,顿时,南宫雪心中冒出了不好的感觉。
“姐姐,大事不好了,萧大哥被西门落给抓去了!”南宫霆如此这般地将前后经过叙述了一遍。
“什么?萧大哥竟然还有一颗蓝元石?”南宫雪大吃一惊。
“估计也
是他娘亲的遗物吧?现在西门落非要逼他说出蓝元石的来源,把他扣在西门苑了。怎么办?”南宫霆焦急万分。
“还不都怨你,想出的什么馊主意!”南宫雪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南宫霆懊恼地说:“的确怨我,可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先想想找谁能去把萧大哥救出来啊!”
“西门落不是说和桐爷爷有交情吗?你我立即回南宫府去找爹爹还有爷爷,让他们拜托桐爷爷帮忙!”南宫雪道。眼下只能寄希望于家族长辈之间的关系了。
两人连行李都来不及收拾,背上魔刀就往楼下冲。下到二层,却迎面遇上三人上楼。
为首的男子长发垂肩,剑眉星目,面素唇朱,气韵儒雅。身后的两人分别是南宫曦与南宫晖。
“雪妹,霆弟,如此急促要去哪里?”那男子问道。他的声音不粗不细,音调不高不低,语速不缓不急,口气不轻不重,悠然若雪,和顺如风,与他的外表一样飘逸。
“威兄长,我们有个朋友身陷西门苑,现在正要回去恳求桐爷爷出面要人!”南宫雪答道。
“就是那个外姓家奴吗?啧啧,肯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估计是深夜前去骚扰西门女眷才被抓住的吧?哈哈哈!”南宫晖幸灾乐祸。
“晖弟!”一旁的南宫曦皱眉喝斥,而后又问南宫雪,“是那个萧天河吗?”
南宫雪点点头。
“曦弟,就是你说的那位洞虚前期之人吧。”南宫威不紧不慢地说,“那我同你们一起去吧,有我在比较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