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进宫后得了天齐帝胤熇的宠爱在宫中地位一步步拔高曾经的两位前夫的孩儿自然是得了恩泽、封爵。他们的姓氏也改成了太后的‘乐’氏。
等到天齐帝胤熇亲征惨败庞大的远征军团居然一兵一卒都没能逃回来乐氏在各方发力之下坐上了太后宝座她这两位和天子同母异父的宝贝儿子就直接有了‘君’的封爵。
这些年来乐欢、乐喜仗着亲娘是太后自己是天子兄长自家亲舅舅是大将军的缘故在镐京城内几乎是能赚钱的买卖他们都占了一手。
什么包揽诉讼啊、贩卖人口啊、强征土地啊、青楼妓馆啊、赌场酒楼啊……除了街头臭豆腐摊这等‘小买卖’他们看不上其他的他们全都占了一手。
他们的身份太特殊了就连朱崇等人都不愿意和他们对上。
以至于司寇台、大理寺曾经查到过几次大规模贩卖军械的案子和他们有关但是这些个案子最终也就变得无声无息了。
今日乐欢、乐喜兄弟两是满面红光意气风发。
他们已经收到了风声。
今天会有大好事发生。
而那大好事带来的后果……两人只是想起来就浑身直哆嗦。
一旦事成……那么……
兄弟两目光如刀狠狠的朝着胤垣屁股下的那张宝座看了又看盯了又盯——原本给他们装上十个狗胆他们也不敢窥觑这张宝座。
但是现在他们有机会了啊!
只要今天事成……
改天换地就在眼前啊!
扶摇殿内乱糟糟的闹哄哄的。
就连廷仪官们也无法震慑大殿内的心情复杂的勋贵官员让他们闭上嘴。
好些人都在窃窃私语目光鬼祟的打量着胤垣以及他背后那道帘子后面那条柔美的身影。
轻轻的脚步声传来。
扶摇殿骤然安静。
太史令鲁步崖带着一群史官面无表情的走进了扶摇殿。
他们在靠近天子宝座的一块平台上坐定镇定自若的往面前小方桌上放上了笔墨纸砚诸般记录之物。
很多官员轻轻的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喉咙然后一个个挺直了腰杆目不斜视的站在了班列中。
他们敢骂大将军凶残暴虐敢骂太后秽乱宫廷敢骂天子失德无道……但是他们在鲁步崖面前是一点儿都不敢放肆!
骂骂大将军能怎样呢?
骂骂太后又能怎样呢?
就算对着天子破口大骂天子还敢下令砍了他们的脑袋不成?
但是太史令……不同!
这老家伙他们鲁家世代担任太史令一职家族渊源可追溯到大胤之前历代十八个国朝。
鲁家史官的一支笔权威性得到了天下人的认可。
他们对某个人的记录几乎可当盖棺定论的铁证。
他们笔尖一不小心划拉一下你就变成昏君了;他们的笔尖子再划拉一下你就变成奸臣了;他们的笔尖再稍稍晃荡一下你就变成不忠不孝无耻下流的悖伦孽子了。
总之……不能得罪鲁步崖。
扶摇殿一片安静胤垣向在身边不远处坐定的鲁步崖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了大殿中一片死寂的臣子们。
过了许久他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鱼长乐慢吞吞的上前了两步幽幽道:“今日有何要务需要惊动太后和天子大驾的么?”
胤垣轻咳了一声淡然道:“一大早的敲锣打鼓闹个不停究竟有什么大过天的事情……哟今天居然到得整整齐齐。尤其是两位兄长我登基十九年你们还是第一次在扶摇殿上冒出来呢。这是吹了哪路邪风了?”
朱崇轻咳了一声。
文臣班列中‘哗啦啦’一大堆御史冲了出来。
他们同时举起了手中奏折一名年过六旬的老御史颤巍巍的上前了两步带着哭音大声呼喝起来:“太后啊……臣等冒死弹劾天子无道祸国殃民实为大胤江山风雨飘摇社稷不稳的罪魁祸首!”
于是。
一个个御史带着哭音将这些日子大胤天下各地发生的事情逐次的数落了出来。
什么安平州的叛乱啊。
什么四极坊的命案啊。
什么东琦伯的反叛啊。
什么吉州城的血案啊。
乃至最近半个月来大胤诸多州郡突然打起了反旗到处战火翻滚、尸山血海啊……
所有的责任全都扣在了胤垣头上。
天子无道嘛!
珍珠帘子后面太后柔美的声音传来:“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