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卢仚队伍后方一队队身穿老旧的甲胄发色斑白胡须中点缀着点点白星的男子腰杆笔挺、手持打磨得雪亮的兵器步伐轻盈的走了出来。
每一队人身边都跟着几名手持国主谕令的太监同样也跟着一小队卢仚的道兵大和尚。
他们面皮泛红眸子里闪烁着兴奋、狂热的光芒大步冲向了禧云城东城冲进了一条条大街小巷。
禧云城的东城尤其是靠近皇宫的这一片街坊尽是达官贵人的居所。
一座座宅邸庭院森森朱门大户很多门前矗立着一座座颇有古色的牌坊上面铭刻了这户人家历代先祖的丰功伟业。
“奉国主令诛杀国贼!”
高亢的嘶吼声破碎了禧云城刚刚入夜时分的祥和、宁静。
这些大户人家这些高门贵府正是一家人欢聚大摆宴席、笙歌燕舞的时候。
一队又一队精悍的男子大声的嘶吼着径直动用暴力破门而入。他们没有任何解释也没有任何传令的过程不容分说的挥刀就杀。
从正门一路杀到后门。
除了仆役下人、丫鬟侍女其他的各家各户的族人有一个杀一个杀得人头滚滚杀得血流成河。
有些权贵家中有招揽的散修护卫其中不乏有熔炉境、烈火境甚至是半步种金莲的高手。
但是卢仚的道兵大和尚随行十八人一组的大和尚恰恰能组成十八降魔金刚阵。以种金莲的境界组成阵法他们十八人足以应付种金莲大圆满境界的高手。
一个个散修被禅杖砸得骨断筋裂打得神形俱灭。
低沉的佛号声响彻云霄东城各处宅邸中一片片佛光缭绕一片片血气冲天。
“杀贼杀贼杀贼!”
那些虽然有了一把年纪但是依旧腰杆笔挺的精悍汉子他们大声呼喝着口号毫无怜悯的挥刀狂杀。
他们……
本来已经死心。
他们已经犹如行尸走肉一般以宫廷近卫的身份在卿云国的皇宫中苟延残喘。
他们余生已经不抱任何希望只以为会像一条苍老的掉光了牙齿的老猎犬一样无声无息的在某个寒冷的冬夜死在皇宫的某个角落。
他们时常带着绝望和悲愤之心看着卿云国主颤巍巍犹如痨病鬼一样在太监们的搀扶下有气无力的从他们面前走过却不敢抬头和他们对视一眼。
他们时常紧握刀柄低声咆哮聆听已经‘风烛残年’的卿云国主和几个焱朝赏赐下来的妖艳妃子通宵达旦的饮酒作乐挥霍所剩不多的生命生机。
他们以为这个国已经无救了。
他们以为他们曾经的袍泽就是白死了。
他们心中已经不复任何希望。
但是谁能想到卿云国主只是在今天出门了一次回来时他又回复了巅峰状态又激发了心里的那曾经的铁血豪情。
于是既然国主都要发疯那么就让他们这些百战余生其实早就应该陪着袍泽们被大山碾成粉碎的幽魂陪着国主好好的疯一把吧!
反正就算再疯魔无非是卿云国被彻底毁灭。
但是就算不疯魔卿云国如今情势已然没救已然踏入了毁灭深渊。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疯魔呢?
砍吧杀吧杀一个鲜血淋漓杀一个血色漫天。
那些贪赃的枉法的欺凌黎民的不尊君上的那些勾结他国出卖卿云国的……全都杀一个干干净净!
各部官吏。
倒下了。
各部主官。
倒下了。
威风凛凛的大将军。
倒下了。
不可一世的大丞相。
倒下了。
连同那些国主的叔伯、兄弟。
倒下了。
无论曾经多么高贵的身份只要刀锋往脖颈上轻轻一划不都死得一模一样么?
杀吧砍吧一队队士兵冲进了这些达官贵人的府邸将一箱一箱金银珠宝一箱一箱奇珍古董一箱一箱地契房契……无数的财富被拖拽了出来。
所有财物收入内府。
有太监拿着国主榜文跑去禧云城的四面八方在大街小巷张贴榜文——国主征兵!
有太监长驱直入进入禧云城的各处监狱朝那些早就该死一万次的杀胚传达国主的谕令——加入新军可免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