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上了马车,有惊无险的回到京城。
正好到了约见佟陆的时间。
只是,明镜司里却没有看到佟陆的身影。
正当苏七想吩咐石青枫去禁卫军走一趟的时候,佟陆终于姗姗来迟。
他之前装病不愿离京,后来年轻太后又保下了他,才一直在京城里呆到了现在。
看他走路时大步流星的样子,气势不减反增。
“苏统领,你最好给我一个交待,若你平白无故的请我过来受讯,这口气别说我咽不下去,禁卫军的同仁们也同样咽不下去。”
他这次学聪明了,知道以自己的一己之力,很难与苏七抗衡,所以搬出了禁卫军。
苏七的唇角往上勾了勾,“佟统领严重了,我不过是请你过来协助调查一个案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来受辱的。”
‘受辱’二次令他的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过往的经历顿时在他的脑海里浮现。
原本还想放几句狠话的他,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识趣的闭上了嘴,不敢多言。
苏七见他那样,不禁在心底冷笑一声,“还请佟统领跟我去审讯室。”
佟陆没有二话,乖乖跟着走了。
但走了没几步,他又惊觉自己像是在被她牵着鼻子走。
撇去她王妃的身份,在公事上他们是同级,更何况,她还只是个女人!
思及此,佟陆的脚步一顿,“苏七,你有什么话要问我,在大堂问就是了,我又不是你抓来的犯人。”
苏七回头看了他一眼,“我问话向来只在审讯室问,你若是要把自己定义为犯人,我没有意见。”
“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佟陆的脸部表情狰狞了几分,“夜景辰到现在还没有醒,如若他这辈子都醒不过来,你也不过是个寡妇。”
苏七的底线是夜景辰,她原本还想给佟陆一些好脸,但他竟然一上来就踩她的底线。
不给他点颜色看,他还真以为自己只是个依附于男人的女人?
“佟统领,你可知诅咒皇族中人是何罪?”
“你……”
苏七打断他的话,目光所及之处,一片寒凉。
“阿夜是九千岁,是太上皇的义子,是先帝临死前亲封的摄政王,而我,不仅仅是明镜司统领,还是摄政王妃,你连辱两名皇族中人,你该当何罪?”
她的每一个字都很轻,空气里的气压却在迅速变低,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
佟陆有些后悔逞了刚才的口舌之快,一张国字脸青白交加,难看至极。
“我方才说的,不过是在替你做最坏的打算,不是诅咒。”
苏七冷笑,“我们的关系好么?我用得着你来替我做打算么?”
话音落下,她不打算再给佟陆说话的机会,直接瞥向一侧的顾子承,“你说,此罪该如何罚?”
顾子承连想都没想,直接张嘴就来,“按照东清律例,诅咒皇族中人者,轻则掌嘴二十,重则死罪。”
“死罪便免了,带佟统领下去,掌嘴四十。”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