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宫中,唯有她派信得过的奴籍宫人,去与西域人做过交易。
那些毒药,她是想用来惩处一些不听话的人,决定要做那桩事的时候,又给了兄长一份,以防万一。
毕竟那种毒发作快,无药可救。
想到这些,她承认,是她再一次败了!
“苏七……”她咬牙切齿的吐出几个字,“是哀家错了。”
她丝毫不怀疑,一旦落实了罪证,自己就会被苏七抓进明镜司,太皇太后都能倒下,她也同样。
如今唯一还能行得通的路,只有屈辱的向她求饶认错。
苏七倒是不意外她会说出那句话,“不知太后娘娘做错了什么?”
太后用力的咬了一下唇,“做人都要留三分,哀家再怎么样也是太后,你别将哀家逼得太紧。”
苏七噗嗤笑了出来,“太后娘娘现在才知道做人要留三分余地么?在陷害我的时候,你怎么就没有想到?如果哪一日你的奸计得逞了,整个京城的百姓都涌去明镜司要我死,我该找谁说理去?”
太后顿了几秒,“是,是哀家让兄长指使百哲去做那件事的,可这一切都是你逼的。”
说到这里,太后的眉眼间浮起一层戾气,“你若是不出现,景辰就会如以前一样,有他护着东清,护着哀家母子俩,哀家何需要做出眼下的种种?还有,哀家这几日的痛苦,是从那日你与苏遥寻过来之后开始的,不是你害的哀家又是谁?你能害哀家,难道就不许哀家回敬给你么?”
苏七听着她的谬论,冷笑一声,“对,你食欲不振的确是我做的手脚,如今想起来,我只觉得那日我做得还不够重,早知道你还下过令,要杀心杀我姐姐,我说什么都要在你脸上划上几刀,才消得了我心底的一口恶气。”
“她……她醒了?”太后踉跄一步,不再似刚才那样底气十足。
苏七没作声,她封闭了文王府,不让里面的消息传出去,所以太后才不知道文王妃已醒的事。
“哀家……哀家那么做,也是因为景辰变心了,他若还像以前一样,哀家压根不需要做这些。”太后未曾想过自己错了什么,只将所有的一切都往外推,“归根到底,还是你!”
苏七已经不想跟她多说了,既然已经撕破脸皮,那就对立到底。
“我与你说不通,你偏执的认为所有的错误的源头都在我,我说再多都无用,你有你的偏执,我自然也有我的坚持,你犯过罪,我必会抓你,如若你现在开始悔改,看在皇上的份上,我不会闹得太难看,如若你还死不悔改,那就走着瞧。”
“哀家已经认错了,你还要哀家如何悔改?”
“你觉得,你做的那些事情,只是认错就可以结束的事么?”苏七拿起桌案上的茶杯,起身走向主位。
她挺直腰杆,正义凛然的迎上太后的视线。
“若不是你插一脚,杀心已然归案,那些死在他手里的百姓会得到公道,还有我姐姐,你派去的人为了要杀心杀她,踹过她一脚,害得她被刺破喉咙,险些丧命,最后一点,太傅兢兢业业教导皇上,你却为了一己私欲,害他白发人送黑发人,你欠下了无数人的公道,欠了我姐姐与太傅府小公子的命,你说,你轻飘飘的一句错了,就能将做过的一笔勾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