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族的山峰在汉代有数不清的家族正在往上攀沿有的能爬上了山有的却连山在哪里都还不知道。
攀登山峰的路程虽然艰辛但是每一步的风景都会让人无比沉醉甚至是每前进一段距离都会让人感动而迷醉。
或许刚开始走的时候很简单但是要找准方向却不容易那些一开始就走得很迅速的人也未必能够爬得更高尤其是越到后期道路越是陡峭许多家族稍有不慎便从高峰跌落从此失去了观赏险峰之上风景的权利。
安邑城西的一家三层酒楼之上在一个雅间之内有一名白衣文士正在挥毫泼墨。
在酒楼不吃饭喝酒反倒是写字未免会让人觉得有些怪异但是这一名文士却做得无比自然就像是在自己家中一样想喝酒便喝酒想挥毫便挥毫。
窗外阵阵凉风拂来吹起了白衣文士的衣角。
白衣胜雪。
外衣是白的中衣也是白的就连脚上的木屐编带竟也是用白色的布条编织而成竟像是沾染不上世间一丝一毫烟尘宛如冬日里从天而降的雪花带着些许的晶莹些许的脱俗。
门外传来一轻一重两种脚步声白衣文士宛如无闻而是专心致志的要写完最后的几笔。
轻轻的脚步声打开了门之后便又轻轻的离去了就像是冬日里的兔子在雪地里留下微不可查的脚印。
而重的却留在了门内却驻足不前像是凶猛的野兽躲在了灌木之后。
白衣文士落下了最后一笔缓缓的收势将狼毫重新架到笔山之上也没有回头而是淡淡的说道:“贵客临门有失远迎。”
“在下乃一粗鄙之人怎敢辛劳卫公。”留在屋内的人肤色古铜留着三缕短须身材魁梧手脚粗壮显然是习武之人但是却换上了一身的长袍扎上了头巾就像是一只凶猛的山豹却收起了獠牙和爪子。
“四知堂下何有粗鄙?兄台过谦矣。”白衣文士转过身来正是卫觊“况且吾尚未登家主之位也不敢当‘卫公’二字。”
“何异有之?”壮汉装作没有听见卫觊的上半句话只是继续着“卫公“二字的话题。
卫觊笑笑不再继续这一个话题而是轻轻的敲了一下写字的桌案说道:“吾偶得几字还请兄台移步品鉴一二。”
“在下只学得些粗浅文字怎敢品鉴卫公大作。”壮汉推辞不肯。
卫觊再次相邀说道:“观之无妨。”然后也没有等壮汉做什么答复而是径自走到了一旁做到临窗的酒案之旁扭头看向窗外的风景。
壮汉犹豫了一下然后缓缓的走向了文案看见在雪白的绢纸之上写了四个大字“皮里春秋”!
壮汉一愣旋即瞳孔骤然一缩拢在袖子内的双手猛的握紧手骨发出轻微的喀喇之声就像是豹子看见了猎物欲扑而未扑之时绷紧了全身的肌肉。
卫觊像是丝毫没有察觉到什么一样自顾自的倒了一杯酒随后举杯一饮而尽悠然道:“世间大好如画风景唯有高处方可得之兄台以为然否?”
壮汉慢慢的将身上的肌肉放松下来也走到了酒案之侧对着卫觊坐下取过酒壶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端在手中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高处虽好多有险阻倘若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
“若不得登则与蝼蚁何异?”卫觊指了指窗外街道上的那些来来往往的行人说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日复一日年又经年不知天时不明地利碌碌一生默默无闻利有攸往又能如何?”
壮汉举杯一饮而尽然后放下了杯子默然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