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
正常来说战争是军人的事情普通的百姓只得走开或是在安静中默然承受但是有时候战争到来的时候也顾及不了什么普通的百姓就像是在匈奴王庭的教化书佐在战争突然爆发的时候也就只剩下了逃亡或是……
死亡。
匈奴王庭一带一片巨大的混乱还没有到完全收场的时候。
於夫罗没有胆量誓死反抗自然其直属的兵卒也没有反抗到底的意志被驱散得四处奔逃而在天明之后追寻这马蹄印迹而来的追兵也就跟着杀到开始在草原上搜索起来。杀戮蔓延而过去犹如喷着血沫的淹没覆盖过去的红色潮水存有侥幸心理和来不及逃亡的於夫罗直属兵卒的零星抵抗也很快的被碾碎无踪。
一个不大不小的匈奴营地二十来个帐篷。罗尔泰带着兵卒追踪着马蹄印迹来到了这里二话不说就展开了包围突进了帐篷之中疯狂的杀戮着。
鲜血飞洒而出男人的叫声、女人的叫声、孩子的哭声汇成一片有的人试图躲在帐篷的毛毡下方旋即被马蹄踩碎了胳膊、踩碎了脑袋血浆和脑浆慢慢的在毛毡上渗透出来。也有人抓着其他人的尸首企图盖在自己的身体上但是依旧有兵卒举着战刀长枪慢慢的在尸首当中走过一具具的捅着然后装死的人很快被发现旋即几名兵卒赶来长枪刺过还是将装死的人钉在了地上。
“吾乃征西旗下教化书佐!尔等何人?胆敢于此屠戮民众!”
一个略显的有些不协调的声音从战斗喧哗之中传了出来罗尔泰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手按在刀柄之上轻轻踢了一下马腹。战马呼噜噜打了一个响鼻似乎浓厚的血腥味让它并不怎么舒服但是依旧听话的抬起了马蹄不急不缓的向前而行。
“你是征西的人?”罗尔泰打量着眼前的汉人看着他就算是身体有些颤抖依旧护着几个半大的孩童在身后不由得微微翘起了嘴角强调有些怪异的说道。罗尔泰多少也算是匈奴的贵人汉语当下又是强势语言所以多少也懂得一些。
“正是!”教化书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挺直了腰杆回答道。
罗尔泰目光在教化书佐和身边的孩童身上游离着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然后伸手从一旁的亲卫腰间抽出一柄战刀投掷到了教化书佐面前。
战刀“嗤”的一声扎在了地上刀身在浓厚血腥味的空气当中颤抖着似乎在害怕也似乎是在兴奋。
“给征西将军一个面子也给你一个机会……”罗尔泰似笑非笑的说道“捡起刀将你身后的这几个栾提氏的小崽子都杀了我就饶你一命……”
栾提氏的几个小孩脸色发白虽然他们不是完全清楚罗尔泰和教化书佐所说的话语是什么但是小孩子与天俱来的观察大人的脸色本能却能将这其中的意思猜出五六分胆小的甚至忍不住大声嚎哭起来似乎这样就能让死亡的气息远离自己一样。
罗尔泰玩味的看着这个教化书佐他不喜欢汉人也自然不喜欢征西将军的人栾提的崽子固然要死征西的这个书佐同样也要死只不过如果能在死前还能提供一些趣味性那么自然更有意思了。
“啊——”
教化书佐伸手抓起了战刀大叫着却没有砍向身边的孩子而是砍向了罗尔泰的兵卒但是早有防备的兵卒立刻抬起长枪刺穿了他的身体几乎将他整个挑了起来他握着手中的战刀目光望着罗尔泰口中鲜血喷发出来犹在“啊——”的大叫但随后很快的叫声就消失了。
罗尔泰骑在马上望着这具尸体说道:“倒是个有血性的留个全尸吧将他挂在外面。”旋即转首望向了营地说道“全部杀光!一个不留!”
栾提氏呵呵就算是呼厨泉当上了单于没有了最为亲近的栾提氏的人还不照样是个空壳子单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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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前行逃亡而来的匈奴人越来越多在见到了於夫罗的旗帜之后或者悲伤的或是沉默的汇集起来不知不觉当中也有了好几百人。
从这些逃亡匈奴人的口中得知当下的王庭依旧在追杀尤其是那些和於夫罗较为亲近的部落当然还有那些汉人。
在於夫罗将消息带来的时候斐潜就已经是有了大量的预测和推演甚至其中还预测於夫罗设伏会率兵来袭等等但是绝没有想到於夫罗如此的无力在转眼之间就败坏如斯真是出乎斐潜的意料。
当然斐潜出兵并非仅仅拼接於夫罗的一面之词龚浚之下的斥候也带回来了相差不多的消息。
於夫罗的直属兵卒甚至没能撑得住半夜在前后夹击之下兵败如山倒旋即呼厨泉和大长老控制了整个的王庭聚集地并对后续赶来的部落头人威逼利诱整个匈奴王庭虽然依旧有些混乱但是似乎也在逐渐的平静下来……
於夫罗至少经营了三四年的匈奴王庭似乎一夜之间就这样投降了呼厨泉?
匈奴人的思维模式似乎有些难以理解……
嗯话说回来其实华夏人也差不多了老大不笑老二吧。
历史上出乎意料的事情比比皆是超越了所有的理智和战略让任何当事人都是瞠目结舌相比较之下於夫罗这样的事情似乎就只能算是极其微小的事了。比如当年明朝边军打八旗萎的要死然后一转头变成了绿营也没有什么心理上面的障碍直接立刻强悍了起来?还有光头强的部队到了后期也是大把大把的投降被收编转变似乎也顺理成章……
斐潜在马背上回头看了看於夫罗於夫罗似乎察觉到了斐潜的视线抬起头来连忙献上了一个略显得有些谄媚的笑容。
呃……
斐潜默默的点点头然后转回头不想再看於夫罗了。
正如雄关也好坚城也好犹如古代的箴言一般到得最后它们大多都不是从外侧被人攻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