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真大声的应了一声举步上前站在曹操身侧。曹操亲热的拍了拍曹真的肩膀问道:『汝前日和江东兵打了个照面感觉如何?』
曹真原名秦真原本是秦邵之子。
当年袁术派人刺杀曹操结果刚好秦邵和曹操有些相像刺客就将秦邵当成了曹操曹操也因此躲过一劫在那之后曹操就将秦邵之子收做养子并且改名为曹真。
曹真沉吟了一下说道:『不弱!若是凭城而守恐难攻也。再加上江东多舟船往来便利麦城之处又是双水汇集若是江东以舟船往复颇为难防。』
曹操笑道:『真儿所言倒也中肯。若是汝统兵攻伐麦城当做如何?』
曹真拱手说道:『当引兵先剪除其外断绝麦城左右再引兵围之定然可克也!』
曹操捋着胡须目光之中似乎有些光华闪动半响之后微微笑了然后说道:『既然如此某便与真儿兵卒三千且先去剪除羁绊为大军开路!不知真儿可愿否?』
曹真一愣旋即应下『谨遵主公之令!』
曹操点了点头发出号令然后看着曹真点齐了兵卒开出了大营远去……
高岗之上清风徐徐。
曹操目光再一次的抬起投向了远方这一次曹操不仅看向了南面也回望了北方似乎要将天下的局面都看清一般。
而想要看清天下的也不仅只有曹操一人。
虽说如今到了秋收时节但是在许县之处却没有多少秋收的喜悦反倒是洋溢着不安的气息。
之前骠骑将军领兵突袭许县之事还历历在目如今又有骠骑人马抵达了阳城虽然说是扎营不前但是鬼知道什么时候就又会将之前的旧事重新演上一回?
如果说以前地方诸员多少还有一点时间花在公务之上。这段时日以来就几乎彻底撒手不理事了原因也很简单在如此局面之下谁又有什么心思管地方?
如今的大汉天子根本就是沦为傀儡这几乎是所有人的认知而如今东西两大权臣似乎要因为荆州的问题相互攻伐那么夹杂两个庞然大物之下的所有地方官吏稍有不慎岂不是化为齑粉?在这样的局面下若说是还能镇定自若毫无惧色要么就是真的智慧超常要么就是迟钝非常……
难道说接下来就要确定是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了东风么?
但凡是稍有眼力也多少有些远虑的人如何看不出这其中的关键问题?这天下大势似乎就到了临界点上说不得下一刻就会是天崩地裂!所以此时大多数处于战场中间地带的地方官吏除了拼命遣人打探消息之外就是频繁的相互联络奔走聚会商讨议论看一看这场变故中最好是要将注压在那一边而还暂且不够资格入局的或是眼巴巴等着时机转变或是祈祷求这场风波不要波及到自己不一而同。
拿谁的钱端谁的碗吃谁的饭自然是要听谁的话作为大多数的曹军兵卒来说大汉中央王朝几近于破产根本没有一分余钱就连天子刘协都要仰仗于曹操的鼻息所以更不用说给普通的兵卒发兵饷了。因此可以说从兵卒到将校都难免会生出一些念头若是那一天曹操倒了……
曹操已经算是气运极强的人物了自身不过是一个宦官之后在曹操少年之时只是跟在袁绍后面的小弟而已在文方面顶多只是做到了一县之令在武方面也不过是一个杂号校尉既不能称是弓马娴熟也不能说是武勇无双起兵抗董的时候更是连番败绩招揽兵卒都能半夜跑了个精光结果最后反倒是超越了二袁成为朝堂重臣横跨冀州豫州若不是还有骠骑将军斐潜这个妖孽一般的家伙在曹操也真的是可以说是『上天眷顾』之辈了。
这些时日刘协也有关心着大汉局势的变化尽可能透过一些人来收集一些信息和情报。因为整体上来说曹操和斐潜还没有完全撕破脸商贸还是有往来的自然也就成为了最大的信息情报来源不仅通过这些商贸知道关中的一些变化还带来了一些西域的消息当然对于其中的真实情况刘协并不能说自己完全了解只能说是模模糊糊的猜测。
西域已经是让大汉很多人都已经是淡忘了的即便是刘协询问一些他认为应该是才智杰出之人也往往得到的是一些模糊的回答甚至可以说在整个的豫州和冀州没有人可以对于西域有一个完整的认知更没有可以站在可观的角度上给与刘协提出建议……
那么西域究竟是不是大汉的一部分?骠骑将军在进攻西域之后竟然还有余力兵陈于前那么究竟是虚张声势还是真的留有余力?若是后者说不得就要将之前对于骠骑的判断又重新推到了。
要知道若是误判了骠骑的兵力那么几乎就意味着误判了天下的局面!
当然这样的话题即便是个人心中清楚也不会摆在明面上来谈甚至更多的时候只能是相互之间隐晦的示意心领神会而已。
对于斐潜这个人来说即便是曹操的手下亦或是许县之中的官吏在评价上也是多有褒义。毕竟作为大汉当下少有的奋发英豪纵横南北几乎可以说是白手起家能做到今天这般的地步几乎可以称『大汉奇迹』四字也不为过。
那么一旦『上天眷顾』对上了『大汉奇迹』……
既生操何生潜……
曹操会不会背地里面埋怨老天爷刘协就不知道了但是他知道他也没少埋怨老天爷但是基本上来说老天爷都不怎么理会他。之前是如此现在也是这样老天爷显然对于地面上的琐碎事务不感兴趣。
因此归根结底包括刘协在内大汉官吏都瞪着眼看着伸着脖子等着究竟是『上天眷顾』更胜一筹还是『大汉奇迹』笑到最后?
什么?还有个江东?江东在哪里?江东算是什么?
在江东之中孙去若是知道了冀州豫州的这帮子许县的老老小小是这么评价他的说不得就要暴跳起来挥舞着刀枪要北上讨要一个说法了……
孙权本身并不像是孙坚孙策那样是马背上成长起来的既没有拿得出手的武勇也没有超出常人的谋略所以历史上第一次大规模的江东北伐才会那么的漏洞百出错招频频。
最为关键一点孙权极端的好面子。死活也要在自家面皮上贴金没有金箔贴银也可以再没有也要涂些粉就像是当时江东北伐失败了要撤退了还要装出一副高人模样故意留下来和众人饮酒作乐『自留千人殿后与军将举酒乐饮』然后被张辽抓住了机会差点命丧合肥即便是如此在北伐彻底失败之后还要装出一副没事的样子来举宴饮酒使得当时江东臣子都哭了表示『愿以此为终身诫』……
因此当孙权收到了朱桓分兵之后不仅是没有能够有效的打击南越人的叛乱而且还身陷重围的时候便是出离的愤怒这种愤怒的来源有属于朱桓的也有属于孙权自己的。
『何以至此?!』孙权瞪大眼手紧紧的抓在桌案之上似乎要将桌案捏碎。
朱治淡淡的说道:『贪功冒进……此外恐有长沙武陵之兵为越人之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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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权等着朱治『汝何不早言!?』
『某之前毫无凭据如何能进此等贸然之言?』朱治丝毫不乱甚至反打一耙『军国大事不可不慎也某自然是当慎言慎行方不负主公所托……』
孙权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如此局面爱卿可有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