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之后朱然下意识的朝着中军大帐外面看了一眼然后才低声说道:『莫非是……这些兵卒?』
朱治看了朱然一眼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说道:『此乃其一……』
朱治之前领命征讨长沙叛乱在这个过程当中损伤了不少的自家好手而这一次又要北伐如果说再往里面填那么朱氏上下还能坐得安稳么?所以借着这一次的机会整合军中兵卒然后收拢一些好手到自家的麾下填补之前的损失也就是应有之意了。
但是这个事情说起来简单做起来不容易。
因为在江东大部分的好手都是各个将领或是士族大户的私兵部曲至于一般的兵卒么就差强人意了。朱治想要补充人手当然也不可能什么货色都搞但是其他人的私兵部曲又不能动即便是动了一时之间也难以收服所以朱治只能从普通兵卒当中矮子里面选高个……
当然这样也比朱治再去重新征募收罗要更方便一些就是了。
『除此之外……』朱治也没有过于为难朱然缓缓的继续说道『此次前去主公所图甚大然而……呵呵西路周都督之处定然也是全力配合这一点倒也不用怀疑只不过么……江东可有两路齐进之力?』
『此番徐州之战小胜倒也不难难处就在……』
朱治的声音越来越低眼神也越发的凶狠起来就像是一只准备吃肉并且护食的狼……
……(*′?皿`)……
并北。
阴山一行基本上来说告一个段落再往北便是已经脱离了治理范围并且暂时也没有必要带着斐蓁和黄月英到大漠当中疯跑所以斐潜现在开始带着队伍回旋长安。
南匈奴於夫罗带着些人前来送行不管怎么说於夫罗表面上还是表现出恭敬的态度这让斐蓁看得觉得好笑但是同样也觉得有些感触。
於夫罗送出二十里之后斐潜就婉言让於夫罗先回去了而李典则是一路护卫相送一直送出了百里之外。
在历史当中李典是青史有名但是在骠骑之下目前仅仅是一个二等将军新投不久的降将而已。不管怎么说李典和赵云张辽等是无法比拟的也根本谈不上什么平起平坐所以这一次斐潜亲临阴山无疑就是对于李典的肯定。
人在什么样子的境遇当中就有什么样子的期望。
李典也是如此。
李典本身并非名士也不是世家子弟只是山阳大户李氏的旁支子弟当年山阳李氏出名的并非是李典而是李乾李典的伯父李乾也是想要做一番的事业便是在乘氏县集合了好几千的人手投奔了曹操先是在寿张打败黄巾军后来又跟随曹操攻打袁术征讨徐州。
只是可惜李乾有那个野心但是没有相应的运气不久后便是死去整个李氏的子弟便是由其儿子李整继承。李整能力也不错一度担任青州刺史但是同样运气也不好尚未名就便是身先死这才才轮到了李典出头。
不过李典也没有出头多久就碰到了斐潜……
李典以为投降了斐潜之后就剩下苟延而已了但是没想到斐潜竟然不仅是将阴山练兵的大任交给了他甚至这一次还亲自带着家人前来阴山!
这是何等的信任和荣耀!
毕竟在汉代即便是再平常人家之中若是介绍内室和孩子给对方就已经是将对方看成是自己人的一种表态了这让李典异常感动。
在感动之中李典也感觉到了一种新的希望。
也许自己还有向上的空间?
或许再过上几年也能像是赵云张辽一样可以再度独领一军驰骋沙场?
有了奔头精神自然不一样。
所以即便是斐潜表示李典不必远送李典依旧是坚持要送到百里之外然后在临别之时拱手对着斐潜说道:『主公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曼成请直言……』斐潜有些猜测到了李典要说一些什么但是依旧装作不知而问道。
『典愚钝得主公信赖托付重任唯有尽心尽责方不负主公之恩……』李典拱手说道『然典学微不足得以教子……闻平阳守山学宫大儒云集经学甚厚故欲请主公恩准典之子从学之……』
说完李典便是从队列之中叫出了自家的孩子让其拜倒在斐潜的面前。
斐潜连忙上前搀扶起来然后上下打量了一番又是夸耀几句然后便是点头同意表示李典之子到守山学宫学习没有什么问题。
说起来守山学宫有那么难进的么?一定需要斐潜的推荐才能进得去?
显然并不是。
所以李典这么做的意思自然就是可圈可点了。
斐潜一边让人在行列当中给李典的儿子腾挪一个位置安置一些物品什么的一边示意李典往外走一点。
李典跟了上来。
『曼成其实不必如此……』斐潜缓缓的说道『某允之乃不欲曼成多虑也……』
李典愣了一下一时之间不知道要说一些什么好。
『莫说守山学宫便是令郎于求学于山东亦无不可……吾等目光便是着眼于天下然此天下并非仅是山东山西尔……令郎求学之间若欲回旋随时可归无须报备……』斐潜笑了笑伸手拍了拍李典的肩膀『好生做事不必多虑……好了不必再送了……』
有谁喜欢骨肉分离然后让妻儿成为人质?
谁都不喜欢。
更何况要是真有野心家要搞事情区区人质能有用?
所以斐潜根本不提倡这个接纳李典的儿子去学宫只是因为李典之子真的去学宫学习也确实是没什么坏处而已也是为了不让李典多想什么然后想歪了……
李典拜倒在地直至斐潜一行人都已经消失在了视野之中后才慢慢站了起来转头对着自己的手下一句句的吩咐道:
『回去都好好带兵!』
『主公交待的事情必须都给办好了!』
『要不然没脸再见主公了!』
『听到了没有?』
李典手下轰然应诺一行人才缓缓往阴山而返。
而另外一边斐潜则是不知道应该是表示高兴呢还是表示一些什么其他的情绪因为斐潜得到了最新从长安传来的消息除了陇右的相关事项之外还有一件事情就是大汉第一喷子祢衡到了。
喷子么斐潜在后世也不陌生。
但是像是祢衡这样几乎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管喷子……
大体来说喷子分成两种。
一种是比较简单的。
早期是在昏暗的网吧之中在油腻的键盘上敲打的同时还要用地方方言不停的重复然后将回车敲得如同山响最后抓起烟屁股狠狠的抽上最后一口掐灭在同样油污且从未清洗过的鼠标垫上……
到了后期么就是双眼呆滞的望着前方将手机斜斜的凑到嘴边然后死命的按住语音键喷吐出一连串的问候对方生殖器的亲切话语能喷60秒的绝对不会在59秒停下……
很显然祢衡不是这一种。
另外一种喷子么大概率是不会直接说什么生殖器而是冷嘲热讽阴阳怪气。
在认认真真讨论问题的时候这种人往往拿不出什么干货却偏偏横挑鼻子竖挑眼抓住某句话不放拼命放大其中的纰漏来彰显自己的高深。当有人指出这种人的逻辑或是什么其他问题的时候这些人要么装死看不见要么就是顾左右而言他。
当然这种人最为典型的就是双重标准他们支持的杀人放火都是有理有据。他们反对的多吃了块肉都该枪毙。
但是祢衡这个人么似乎感觉又不像是第二种人。
混合体?
混元怪兽祢正平?
斐潜呵呵了两声。
这就很矛盾了。
一方面在历史上似乎祢衡见谁就喷谁另外一方面又显示出祢衡并不是无脑无才撒泼打滚的类型……
斐潜忽然微微笑了起来惹得一旁的斐蓁有些奇怪不由得将战马往前赶了一点『父亲大人……可是有何喜事?』
『你庞世叔啊……』斐潜忍不住哈哈了两声『被人骂了……』
『啊?啊哈……』斐蓁也不由得笑了出声然后意识到了一些什么便是憋住了笑『为什么?庞世叔不是挺好的么?』
『呵呵』斐潜笑道『被人说他胖……』
看来胖子真的是没人权啊不管是在古代还是在后世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