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西域都护府。
海西。
现在海西已经是更名为定西。
是夜。
吕布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虽然记不起来梦的具体内容到底是什么但是隐约残留下来的记忆里面似乎充满了悲伤和无奈……
就像是在面对着时间的流逝那种想要抓却怎么也抓不住的感觉。
说真的吕布这一段时间觉得自己似乎没有像是之前那么的勇猛了至少在床榻之上开始有些难以得心应手起来。
这和梦有什么关系么?
吕布不知道。
吕布嘴里嘀咕着然后从床榻上坐了起来看了一眼在一旁呼呼大睡的金毛小妞揉了揉太阳穴微微有些发呆。
自从打下了西域之后似乎就没有了什么方向。
西域很大但是实际上也很小。别看地方大但是人口并不是很多这些西域的城市都是集中在一些有水源有牧场的地方中间还有一大块据说是恶鬼的坟墓根本就没有人烟。
更有意思的是这些西域国家别看之前叫嚣得多么厉害真的等吕布带着人马一到二话不说就降旗投降!
有一次的时候吕布的军队一到地头就是来了两个投降的国家。
左右两个小国不知道吕布要打那一边也不敢赌不是么?
西域好多国都是只有一个城。
反正当年也不是没有投降过大汉现在再投降一次也不算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至于颜面那个能当饭吃么?
在西域的国度当中有许多甚至还是半奴隶制度国王或者称之为城主一代又一代的传承下来而那些城市周边的民众则是永远的被剥削者。这些民众的生命财富小到一条布一块泥土都是城主的。
城主是至高无上的然后就是替城主干活的各种官吏人员一层层的压制着最底层的这些大字不识一个甚至连想要反抗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做的底层民众。对于这些城主来说他们只是换了一个进贡的对象而已在他们的城市里他们依旧还是『国王』。
一开始的时候吕布觉得这样的生活很爽。
可是时间长了之后吕布忽然觉得有些厌烦了。就像是一开始觉得似乎金毛红毛褐毛都挺好但是时间长了就觉得似乎和其他的肉块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就是换了一个皮肤而已听不懂吕布说一些什么更谈不上什么交流到后面都不知道是自己在玩还是在被玩……
『可惜啊……』
吕布忽然有些后悔当时李儒要去西方的时候他没有跟着去。
如果跟着李儒一路继续向西或许有更好玩的事情?
吕布捏着自己的胡须回想起了当时李儒离去的时候的笑容……
吕布似乎觉得梦里面好像也梦到了李儒的这个笑容这究竟是几个意思?
……(o_o)??……
西域前哨站。
这里是作为定西的警戒哨站一般来说是有一什的兵力由一个什长带领。
哨卡其实很简单就是一个望楼然后在望楼之下有那么几间房子矮墙圈起来的一块地盘。在西域这种地方干燥的土墙甚至都不用砖石夯实的泥土能抵御一般的雨雪至于暴雨么基本不太会出现。
几个兵卒正在操练射击三十歩的固定靶。
在哨塔上值守的兵卒伸着脑袋往下看『呦呵三环……啧啧太弱了……』
『少废话!刚那是风吹的!』
『风个屁哦!我在上面怎么一点都没觉得有风?』
『滚你的二麻子!』
坐落在西域边缘处的哨卡似乎在吵闹当中重复着平静的一天。
什长从土屋里面走了出来抱着战刀打了一个大大哈欠。
昨天后半夜是什长带着人值守的。
后半夜到早上的站岗也是最让人疲惫的不仅是会困更重要的是会饿。尤其是一天才两顿而且在哨卡这里还不能敞开肚子吃总是要留一点要不然下一波的补给要是晚几天这四野连根草都难找难道去啃土喝西北风去?
『什长下一次的补给什么时候来?』
除了昨天晚上值守的兵卒之外其他的小子可是精力旺盛。当然带来的副作用也就是更容易饿吃得还更多……
『三天嗯也有可能五天。谁知道呢?』
『什长要不要我带两个兄弟到周边找找说不得能逮只野兔什么的?』
『屁!你那是想出去撒野罢?这天气还兔子连耗子都未必有!』
『什长这草什么时候才能再长出来?』
『等老天爷下雨化了冻怎么也要到二月份罢……』
『早点长草……长出草来了小兔子什么的就多了……』
『嘿嘿那是到时候……』
两人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地露出了是个人都懂得笑容。
冬天就是苦熬等到春天四周长草了食草和食肉的动物就渐渐从各个犄角旮旯里面出来了然后就自然可以去周边捕猎打个牙祭什么的不必像是当下数着日子然后眼巴巴的数着粮食过活了。
『好好练!弓箭没准头到时候见了兔子狍子都射不中!』
『哎哎!』
就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的时候在远处忽然扬起了一些烟尘……
『那是……有情况!』哨塔之上的二麻子大吼着指着烟尘的方向『什长!那边有人来了!』
什长变色急急奔上了哨塔手搭着往远处看过了片刻之后呼出一口气『不像是贼人……背后好像还有我们的认旗……』
不多时奔来的骑兵就靠近了哨卡。
『站住!停在那边别动!』
『你们是什么人?!』
前来的几骑拉住了战马一身的泥尘。脸庞上一道道的是汗水冲出来泥沟。
在队伍最前面的那人仰头冲着哨卡扯开嗓门喊道『我们是长史麾下!要前往定西报信!』
长史的人?
在西域称之为长史的便只有一个人。
李儒。
哨卡之上的什长忽然看见了这几名骑兵头上和手臂上捆扎的麻布愣了一下脱口而出:『长史……长史怎么了?』
……(⊙_⊙;)……
『你们谁是队领?』
『大都护召见!』
前来报信的骑兵当中有一个站了出来。『我就是带我过去吧。』
吕布护卫看了一眼点了点头『请随我来。』
穿过院门走过回廊到了正厅之前。
定西府衙正厅两侧摆着火盆在正中间铺着一张虎皮。
吕布坐在虎皮之上正皱着眉头盯着从门口走进来的那人。
『你是长史麾下之人?』吕布并不认得所有的兵卒尤其是李儒手下的一些人原本不太和吕布这些人往来。
来人从怀里拿出了代表身份的印绶和信物。
吕布查验了一番『蒙逖蒙曲长……』
『正是在下……』蒙逖头微微低下。
吕布看着蒙逖绑在头盔和手臂上的麻布那些麻布因为长途而来已经失去了原本的颜色变得有些灰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