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叶点头:“对。”
高恭道:“好像也给青鸟楼那边送去了请柬但是庄大哥好像没有派人来我是没有见到也许是漏看了。”
林叶:“咱们去青鸟楼。”
他本就是要去青鸟楼的这几日在家里潜心钻研钱老给他留下的药经再配合周天神术他有了几分思路。
庄君稽的身子啊。
一旦庄君稽倒了那么青鸟楼可能也要倒了。
庄君稽才是与这江湖格格不入的人哪怕他出身于江湖也一直没有离开江湖生于江湖长于江湖却不容于江湖。
林叶当初离开无为县走在来云州城的路上脑海里幻想过无数种江湖的模样。
可到现在为止只有庄君稽一人曾出现在他的幻想中。
然后他莫名其妙的想到了小姨大概连她都被蒙在鼓里那个将她视为生命的大哥不会让她牵扯进这些事中。
再想想小姨之前说过出去玩了几天不出意外应也是拓跋烈安排。
离开家的林叶准备去做三件事一是去青鸟楼二是回契兵营三是他也要去一次大牢。
青鸟楼的兄弟们还在码头上忙着他们大部分都是这里最普通的力工用力气换生活。
当林叶出现的时候这些憨厚的汉子们纷纷驻足。
他们不是只随意的点点头算是打个招呼而是郑重。
扛着东西的汉子见到林叶立刻把肩膀上的重物放下来然后用最认真的态度抱拳行礼。
在他们心中庄君稽是信仰是唯一纯粹的江湖而林叶是他们心中信仰的那个人在乎的兄弟。
离着还远灵山奴看到林叶后就咧开嘴笑然后砰砰砰的跑了过来那欢快的笑容如三岁孩子一般纯净那欢快的步伐如三百个孩子一样沉重。
若不是离着远林叶一定会劝他快别跑快别跑别吓着大地。
“小叶子兄弟。”
灵山奴喊。
林叶也笑起来是发自真心的笑。
“大个儿。”
他把拎着的一大包东西抛过去灵山奴一把接住闻了闻然后笑的更欢畅。
那是林叶自己做的点心这几日在家里修养他倒也不是一直都在发呆。
“庄大哥呢?”
林叶问。
“在钓鱼。”
灵山奴迫不及待的打开包裹拿了一块点心塞嘴里表情格外格外的满足。
庄君稽在仓库后边钓鱼水闸那边的沟渠在仓库后边绕过城外的鱼儿游进城里对它们来说大概也不是什么好事。
“当家的小叶子兄弟来了!”
灵山奴大声喊。
庄君稽回头起身脸上的笑意和林叶的笑一模一样发自真心。
“今日怎么来了?”
庄君稽问。
林叶把另一只手拎着的东西举起来晃了晃:“十五了打算这人生中第一次喝酒找个不能喝的人欺负一下。”
两坛酒一坛是林叶配的药酒这正是他来的目的一坛是纯粹的酒这也是林叶来的目的。
婆婆说十五岁之前不要喝酒一是对身子不好二是对生活不好。
林叶不知道为何是十五岁但林叶听话婆婆的话在他这都是金科玉律。
庄君稽端起杯闻了闻那药酒的气味然后皱眉。
他说:“如此难闻大概也难喝。”
林叶笑道:“把大概两字去掉我尝过一丢丢是真难喝。”
庄君稽又看向林叶杯子里的酒林叶把杯子递过去庄君稽的眉眼都明媚了。
他问:“真的可以喝你的?”
林叶:“你闻闻香不香?”
庄君稽:“”
坐在一边的灵山奴哈哈大笑起来没心没肺似的。
以前要是有人这样刺激他二当家他一定会生气可林叶这样刺激他二当家他觉得真好玩儿。
林叶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辣的咧开嘴。
“不好喝。”
灵山奴笑的更离谱了笑的往后一仰从板凳上摔了下去。
林叶又倒了一杯。
庄君稽脸色微微变了变:“不好喝就不要喝了。”
林叶道:“酒是江湖滋味我只差这一种没尝过了。”
庄君稽摇头。
良久后他把那一小杯药酒一饮而尽然后也咧开嘴。
只是瞬息后他的脸色就还是变得发红。
他说:“酒从来都不是江湖滋味江湖也从来没有第二种滋味。”
他指了指自己身上:“我尝过太多次一定比你知道的多这里这里这里滋味都一样满嘴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