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光点点头:“略通。”
南教授呵呵笑了两声不再搭理他对秃顶老头说:“上次xx市一个副市长来求我为他新出的书写序大老远带了个当地棋手过来陪我下棋还是个业余七段呢没想到这一招他们都学会了以后我这里就快成擂台了。”
言语之间略含讽刺但秃顶老头却说:“刚才他那一步棋倒是精妙的很我看这个年轻人也是有些本事的。”
南教授笑道:“既然你如此看重他你俩不妨手谈一局我正好去把外面的客人打发了。“秃顶老头当即同意也不问刘子光是否愿意直接命令道:“小伙子你坐下。”
刘子光也是个爽快人二话不说坐在老头对面说道:“请!”
南教授笑笑径直出去招呼那些客人去了等他把客人们全打发完时间也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客厅里只剩下周文一个人了南教授问道:“你有什么事?”
周文赶紧凑上去说:“南教授我是江北市代市长周仲达的秘书周市长写了篇论文想请您点评一下您看……”说着将那本装帧精美的册子递了上去。
“放在这里吧。”南教授接过来信手丢在茶几下周文一看心里凉了半截茶几下面已经堆积了上百份各种论文、书册这篇论文往这里一丢怕是要泥牛入海了可恨刘子光这小子关键时刻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如果这个时候给南教授送上一个红包这篇论文的命运才有可能改变。
见周文似乎不想走的样子南教授醒悟道:“里面那个人是你带来的?”
周文不解随即想到不知道跑哪里去的刘子光赶忙点头道:“对对对是和我一起来的。”
南教授点点头说:“那你先等一下吧。”说罢起身回屋一进门就笑道:“老费战局如何?”说完就发觉气氛不对老费脸色凝重整个人如同木雕一般再看棋盘之上黑多白少费老俨然已经惨败。
南教授有些尴尬打圆场道:“费老旅途劳顿精力有些不济该休息了。”又对刘子光说:“你朋友在外面等着呢。”
南教授心里清楚着呢虽说自己和费老在围棋上都有一定造诣但只是爱好者而已在这种专业运动员级别的棋手面前落败并不是出人意料的事情说来这些地方官员也真是愚蠢拍马屁不是这种拍法啊围棋是一种陶冶情操的东西当成竞技运动来就没什么意思了。
刘子光胸有成竹作势欲起却被费老伸手止住对南教授说:“老南你看这棋盘。”
南教授定睛一看棋盘之上黑白棋子并列并无不妥之处费老看他一脸狐疑便道:“你仔细看。”
南教授久久凝视棋盘竟然产生了一种俯瞰寥廓大地苍茫众生之感棋局如战场黑白棋子如同两支军队厮杀其间而那个不知名年轻人所持的黑子竟然潜移默化的形成一幅猛虎下山图。
一阵缄默南教授被深深震惊了围棋自古以来就是风雅之事和抚琴、赋诗、挥毫泼墨等活动一样都是上流社会陶冶情操、愉悦身心增长智慧的事情古代围棋对于输赢不是很在意而重视盘面的华丽对弈者的风度和现在这种竞技围棋大相径庭而这个不知名的棋手则融合了古代围棋的风雅和现代竞技围棋的凌厉杀着为一身称之为棋坛怪才亦不为过。
“你师从何人?”费老目光炯炯的问道。
刘子光说:“我没有老师这点皮毛是小朋友们上围棋课的时候我旁听了几节课学会的。”
“哪家学校的围棋课?”
“不是什么学校是专门教围棋的家庭教师。”
“家庭教师叫什么名字?”费老步步紧逼。
刘子光张张嘴脱口而出的名字还是咽下去了只是说:“名字忘了只记得姓过。”
费老点点头:“那就是了以你的年纪过老那时候还在人世二过老自从六十年代之后就专注于棋艺棋理的研究工作培养了不少后学聂卫平就是他们的入室弟子我却从未听说过二过老还传授过未开蒙的稚童不过大师所行之事我们常人难以揣测我看你的下棋的路子颇有过氏风格这个绝不会错。”
南教授恍然大悟道:“费老你说他是二过老的徒弟?小伙子我问你你师从过旭初还是过惕生啊?”
刘子光笑笑心道我哪里认识什么二过老啊我不过是在元丰上围棋课的时候跟着学了几招而已皇太子的围棋教师乃是当时的围棋宗师过百龄而这个费老所说的二过老怕是过百龄的孙子的孙子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