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林子与刘金锁了!就关在兴礼坊丁家的观潮别院。”
“果然是丁大全的人捉了他们。”
“殿前司都虞候聂仲由奉枢密院令调三衙天武军右厢一百人随我差遣。”
“都虞候人就在那个宅子里。”
“给我包围起来。”
“……”
一声声呼喝中聂仲由在得到林子与刘金锁下落之后的最快时间内完成了调兵且安排了布置。
半个时辰后他已站在了兴礼坊观潮别院外。
虽然自建炎南渡之后禁军体制几度崩溃又再设被御前军取代。之后三衙禁军与屯驻大兵并列甚至沦为杂兵。他这个殿前司都虞候在“承平时”可能是很高的职位如今实在算不得什么。
但毕竟不是打仗奉枢密院调令包围一个奸臣的院子依然是气势汹汹。
聂仲由布置妥当盯着大门高高抬起手准备喝令冲门。
事情到这里他已松了一口气。
北上一趟死了那么多兄弟好不容易才回来现在找到林子与刘金锁把情报递给右相面呈官家差事终于就完成了。
他担心着林子与刘金锁也觉得李瑕太多疑对右相程元凤则感到深深的敬仰……诸多情绪汇聚在这一刻。
手重重挥下。
“冲进去!”
忽然马蹄声急响大喝声传来。
“全都住手!”
“殿前司副都指挥使蔡拄奉令捉拿细作!”
聂仲由连忙赶马相迎抱拳道:“殿帅……”
蔡拄不等他靠前手一指又大喝了一句。
“聂仲由通敌叛国拿下!”
~~
映日园的小楼上徐鹤行再次转头看向路边的那几个太学生。
“不对……拿下!”
他说着一转身已向楼下跑去。
钟希磬连忙跟上问道:“怎么了?”
“看到那人了吗?一直背着书笈挡着身形为何不肯放下来?”
徐鹤行语气很急脚步也很快。
他大步冲上长街只见手下人已把那群太学生包围起来。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那几个太学生竟还在争吵不休。
“这事就是黄器之不对!奸党迫害左相之际却提给余玠翻案之事欲害左相不成?!”
“我说了只是就事论事……”
“时机不对……”
“不仅时机不对器之就不该整日与那些下三滥之人结交……”
“都他娘给老子闭嘴!”钟希磬大步向这些太学生走去喝道:“在这吵什么?!”
徐鹤行上前一把摁住那个背着书笈的太学生。
那太学生转过头挣扎着喊道:“你干什么?”
徐鹤行皱了皱眉只见眼前这书生相貌平庸。
“为何一直背着这书笈?”
“你管我……”那太学生话到一半见徐鹤行神色十分冷峻道:“我在吵架忘了放下来。”
徐鹤行转头看了看刘丙问道:“李瑕在这里吗?”
刘丙仔细看了一会应道:“不在小人确定。”
“走吧。”
“看来是误会一场。”
徐鹤行、钟希磬转身就走。
然而徐鹤行想了想忽又回过头来问那太学生道:“这书笈一开始就是你在背?”
“不是啊伯虎叫我背的……咦……咦伯虎人呢?”
~~
兴礼坊观潮别院。
人马渐渐远去巷子里渐渐安静下来。
李瑕从巷子中探出头眼看着聂仲由被捉走。
其实今日这个结果李瑕早有预料否则就不会从右相府跑出来了。
而若不跑出来只怕此时已和聂仲由一样被捉了。
虽然预料到了他却依然有些失望。
他当然也希望程元凤靠得住救出林子、刘金锁然后论功行赏。
……
李瑕拿出怀里的鸡蛋剥开来吃了且把蛋壳也收起来。
吃完还是感到饥饿。
一直等到天黑别院里终于走出一个小厮提着灯笼迈着得意的步伐往街巷上走去。
李瑕拿布包了脸不动声色地跟了上去七拐八绕在一条寂静的小巷子里突然扑了上去一手摁住那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