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饭带着人走进沁香茶楼随手丢了一袋钱给店小二。
“我请弟兄们喝杯茶。”
“是姜班头请坐坐这桌吧。”
“我就不坐了。”姜饭道“严掌柜在楼上?我上去给她拜个年。”
“掌柜不在楼上似乎在后院。”
姜饭于是向后院走去只见严云云在廊下擦头发。。
她显然是刚梳洗过面具也未戴见了姜饭刻意将烧伤的那边脸对着他。
“姜班头怎有空过来?若是来讨公务开销自去找我兄长如今做事可得讲章程。”
“嘿就是来喝杯茶。你今儿这年夜饭咋安排?”
“到县衙与父兄团圆。”
“你年年到县衙过年叫我好羡慕。”姜饭笑道:“大过年的偷儿也多快班忙不过来请我帮忙得夜深了才得空找鲍哥哥喝两壶。”
严云云懒得听他说后面那些随口道:“羡慕便去找我父亲你也当个干儿子。”
“我哪有高攀韩老的命?能给以宁先生当干儿子我也是美的。”
严云云笑了笑道:“所以脱了裤子对着我兄长?”
姜饭一愣忙道:“这事怎就过不去了呢你可别误会不是那回事”
“我管你们。滚吧别在老娘这聒噪。”严云云转身回了屋。
姜饭傻站在院里挠了挠头懊恼地叹了口气重新回到茶楼。
“班头方才罗媒婆从前边走说是要给你相门婚事咧嘿袁员外家的女儿不得了的大户人家。”
“一边去别烦老子。”
“大过年的班头咋还骂人咧喝水喝水。”
“拿开这白水能有茶有味吗?”
严云云到了县衙先是去公房只见韩祈安还坐在那忙着。
“大过年的兄长竟也不歇?”
韩祈安头也不抬道:“眼下幕僚多了, 县务若还需阿郎烦神, 便是我失职对了, 你上个月盐卖得不错。”
“冬天嘛腌菜的人多。来年只要叙、泸不打仗叫兄长见识见识我的本事。”
“仗怕是要打, 但既是做生意该伸手过去便莫犹豫。”
“既是这样, 兄长帮忙杀几个人?”严云云在韩祈安身边坐下, 云淡风轻道:“叙州那个盐商对我的人下黑手了。”
“死人了?”
“嗯, 死了两个丢了两百斤盐。”
韩祈安点点头, 道:“知道了大过年的跑来说这种事。”
“红红火火嘛。”
韩祈安显然不打算让对方过了初一自出了公房招过一个小吏, 道:“帮我找姜班头过来。”
他再转身回了公房, 便听严云云道:“姓姜的对我有意思, 兄长需敲打他一下。”
“我问问阿郎吧, 阿郎若是同意你和姜饭”
“我配不上。”严云云笑了笑“走吧, 吃年夜饭去。”
才到后院便见韩巧儿提着个小篮子跑过来。
“父亲。”
“走路慢点女儿家要娴静些李先生他们到了吗?”
“到了, 在大堂和祖父聊天呢。”
韩祈安点点头自去大堂。
韩巧儿方才转向严云云, 道:“姑姑来啦?和你说个好玩的房主簿到杨公家里吃年饭呢。”
“房主簿怎会过去?”
“杨公派人请的。”
严云云道:“如此看来, 杨公处事很厉害我该学他。”
“我们去房主簿家里挖竹子吧?你看, 隔着墙就有好大一片竹圃。”
“能过去吗?”
韩巧儿点点头道:“李哥哥和高姐姐也去门房会放我们过去的。”
严云云犹豫片刻道:“那你们去吧我带了些年货先放到厨房。”
“好吧。”
韩巧儿并不强求自在这边稍等了一会, 便见李瑕与高明月换好衣服过来。
“走吧。”
高明月问道:“我们挖房主簿家的竹子真的没关系吗?”
李瑕道:“那是县衙的竹子不是房主簿的。”
韩巧儿道:“可是房主簿真的很喜欢那片竹圃他上次还与祖父吟东坡诗‘可使食无肉, 不可居无竹。无肉令人瘦无竹令人俗’”
李瑕道:“竹子就是小竹熊的肉无竹令它瘦。”
高明月与韩巧儿皆是抿嘴而笑。
“李哥哥那为什么竹熊吃素还那么胖啊?”
“”
“这条鱼我来做吧?”
厨房里李昭成踱步进来探头看了一眼终是手痒指了指案上的鱼向两个厨娘道:“我看你们是打算清蒸但这种鲫鱼不适合清蒸做份鱼汤再做份鱼粉可好?”
他对李瑕家的厨娘不太满意她们只知道蒸煮年夜饭上已有好几道白灼的菜了。
莫不如他上手做几道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