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过如今这一行当只有教坊与风帘楼还是东家产业。其余青楼、画舫、书铺、茶楼、酒肆多有贾相公产业”
李瑕默默听着知道时隔三年再归朝阎马丁当大势将尽已远无当年气焰。
胡真跪了一会小声问道:“李节帅想知道的奴家都说了。关阁长已恭候多时能否请节帅相见。”
“让关德过来吧。”
阁楼上白面无须旳关德不时扬起他的兰花指语气又急又气。
“咱们为何混成这样?说来还不都怪李节帅要不是贵妃娘娘为你谋这‘节帅’二字失了圣眷至于吗”
“季惜惜也是良心被狗吃了咱们教胡妈妈花了多少钱养她?入宫后连盂盆都是金子做的如今到好。成了对家的人恩将仇报”
“李节帅咱们可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可莫忘了当时中伤贾似道的信是谁递的?没了咱们你斗得过贾似道吗?呸”
“眼下如何撑着?要不是凭阎贵妃多年养育瑞国公主的情份咱和大官早死八百回啦”
“丁相?丁相还不得靠咱们帮他说话但好教李节帅知晓丁相若要完蛋不拉着你一起死他枉生了那张青色面皮”
“总而言之李节帅要咱们出力总得想办法先救了阎贵妃”
风帘楼一间雅致香闺之中有歌伎信手拨弦开口唱起来。
“无谓两眉攒。风雨春寒。池塘小小水漫漫。只为柳花无一点忘了临安”
周震炎走进听着这词皱了皱眉向歌伎道:“出去。”
“伏灵兄怎了?”崔向青正听得认真不免觉得扫兴。
“唱刘辰翁之词毫无眼力。”周震炎轻呵一声道:“这风帘楼是越来越不成了。”
崔向青不由诧异暗想这般好去处怎就不成了。
这话题聊不下去他只好给周震炎倒了杯酒随口问道:“伏灵兄出恭怎么去了这般久?”
“遇到一个故人。”
“谁?”
“李”周震炎轻呵一声淡淡道:“唐伯虎。”
“此人是谁?有名?”
“写过一首歪诗。”周震炎讥笑道:“两三年前传遍临安你没听说过?”
“伏灵兄我是今岁才入京考恩科的啊。”
“行在。临安是‘行在’你莫总说是‘京城’让旁人听见瞧不起你。”周震炎提醒道。
“好吧行在。”崔向青道:“我就不明白这行在和京城有何区别为何一定就得称‘行在’?”
“没有为何。”周震炎饮着酒像是在思忖着什么眼神渐渐焦燥起来。
“伏灵兄你约我来到底有何事?”
周震炎揣着酒杯问道:“你恩科落榜打算回当涂?”
“那当然京行在吃住实在太贵了实不相瞒小弟囊中羞涩为了赴京赶考借了不少钱财万万没想到竟是不中。”
周震炎摇了摇头暗道中了才是怪哉。
他从袖中掏出一个荷包推了过去压低了声音道:“帮我个忙可好?”
崔向青打开一看又惊又喜。
“银银的?”
周震炎修长的手指在桌上敲着节奏很乱问道:“答应了?”
“做什么?”
一个瓷瓶又从案上推了过去。
“简单。”周震炎道:“你回了当涂到我家中帮我妻子打水到水缸里。”
“伏灵兄有妻子?小弟怎不知?”
“嗯。”周震炎道:“之后将这药倒进水缸。”
“然后呢?”
“然后。”周震炎倾过身子道:“把尸体丢进大江”
“统制。”
一个汉子快步到阁楼下对刘金锁俯耳道:“那人说是来找唐伯虎的。”
“咦?他探头探脑不是在看大帅?”
“我凑过去听了说是看到了一个故人叫唐伯虎。”
刘金锁皱眉道:“我们这队护卫有人叫这名字吗?”
“没有。”
“让老江跟了?”
“跟了。我还听到这畜生说他要杀妻”
刘金锁听得一愣一愣的愕然问道:“杀妻?为什么杀妻?”
“不知道可就这样杀简直都不知哪来的草包。”
“等老江摸清他们住哪夜里我去摁死他们得了得和大帅说一声。”
不多时老江快步回来。
“统制不敢跟了那畜生后面吊着尾巴。”
“尾巴?”刘金锁挠了挠头“这草包还能有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