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侍从们放下了武器趴在地上才开始激烈的战事很快又平息下来。
「卸了!」
一名唐军校将策马而过喝令其士卒收缴了他们的武器盔甲。
待看到翁应龙、黄公绍也毫不客气也将他们捆了。
「轻些轻些。」翁应龙忙道:「我们是文官不必捆也行「
「谁说文官不必捆?!」唐军校将大怒叱道:「捆了!」「将军息怒我等年老体弱不捆也却不敢反抗。」
「你们误国时不体弱这会就体弱了?给老子把他们放倒搜。
「哎哟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狗宋贼你给老子记住这里是战场没啥好斯文的押走!
~~入夜。「押进去。」
翁应龙转头看去已不见了黄公绍而他自己则身处于一间血淋淋的小帐篷。
帐中点着火摆着个挂满了刑具的架子。下一刻已能听到不远处传来的惨叫。
有个神情冷峻的人坐在角落里对着火烛慢慢磨着墨偶尔能在惨叫声的间歇听到他的磨墨声像是磨在翁应龙骨头上一样让他难受。
「使司。」
又有人走进了帐篷很快有个冰凉凉的铁器触到了翁应龙的脖颈他被什么东西勾住了衣领提了一下。
像是一团猪肉被掂了掂。
「是个文官叫什么名字?」
「这位将军我什么都招、什么都招不必用刑不必哦翁应龙。」
「哈?你就是翁应龙。」
有人转到了翁应龙面前是个三旬左右的汉子。
这汉子将自己的一张丑脸凑近了仔细端详了一会道:「还真是贾似道的心腹慕僚之一你是来督促吕文焕的?」
翁应龙一愣没想到唐军中竟有人这么了解自己。
他目光往下落只落到面对这中年汉子的一只手上忽然想起对方是谁。
「原来是姜司使当面幸会幸会」」
「幸会?」姜饭用钩子拍了拍翁应龙的脸讥笑了一声。~~
翁应龙与吕文焕说过的话至少有一点没错李瑕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既不像大宋优待士大夫也不像蒙元宽纵世侯大族。
他这般人落在李瑕手里绝不会有以往的荣华富贵了。好在挨了两日酷刑之后命还是保住了只是已然胆战心惊。
「走吧。」
随着士卒一声唤翁应龙便被带出了帐篷。
这里还是当时的宋军大营只是那杆大旗上已换了一个「唐」字。
他被带着往北转头看去吕文焕与张珏交战之处还是尸横遍野而唐军正在打扫战场该是吕文焕已经被打得撤军了。
撤军前还丢了营地想必会很麻烦。
眼下不是关心吕文焕的时候翁应龙被带着进了洛阳城一直带到一座府衙前抬头一瞥只见上面挂着一块牌圆上书「行宫」二字。
进了这行宫再往前走只见大堂上挂着个「洛城殿」的牌匾他不由心想时至今日李瑕依旧不脱草台班子的土气。
这念头才起身上的伤口忽有些发痒畏惧感泛起来翁应龙缩了缩脖子畏畏缩缩地低着头进了殿却惊讶地发现殿中有几个熟悉的人。
「王相公?」
王应麟听到声音转过头来道:「是翁先生江陵一别这便又再相见了。」
当时翁应龙随贾似道大军才到江陵城时王应麟还是阶下之囚。
谁能想到转眼间再相见已是斗转星移。
若细想这一切是为何翁应龙忽然无比深刻地体会到了赵宋的弱。
其后黄公绍也被带了进来一见王应麟面露愧声泣道:「王相公学生惭愧」
「御驾到了。」
王应麟不再多言站定了身子作恭迎之状。翁应龙自知只是囚徒连忙俯低了身子。
他多年前见过李瑕几面今日偷眼瞥去只觉李瑕那身姿丝毫未变但周身气场却威严了太多太多。
其后他目光微微一凝注意到了跟在李瑕身后那一个穿着盛装的女子。
「这」
「瑞瑞国公主?」
黄公绍已然惊得出了声直起了身子。「公主你你竟真未死?这怎可能?」
「臣拜见陛下。」王应麟等人却仿佛没听到他们的惊呼一般只顾着见礼。
翁应龙一惊连忙跪在地下磕头道:「罪人翁应龙叩见陛下吾皇万岁。」
唯有赵衿一双明亮的眼睛好奇地转动努力憋住了笑容。「我当然没死啊是舅舅把我送到陛下这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