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春花烂漫的时节了葱翠的山林内外满是争奇斗艳的花儿大红的芍药与粉红的映山红在两个山头上遥相呼应似乎在炫耀着红的艳丽红的娇艳就连金黄一片的油菜花也不肯认输瞧那大片大片的油菜地就像一幅幅金黄色的画卷就像一张张金黄色的毛毯油菜花凭借着人多势众凭借着团结一心以花的海洋花的波涛轻而易举地就打败了芍药芍药涨红了脸躲在树丛见羞于见人映山红倒是有些不服气了山坡上山沟边山岗头一丛丛一簇簇有的从茶树见伸出头来露出红扑扑的脸;有的傲立在山石之间彰显着生命的张力;有的成群结队沿着山坡拾级而上回首笑看清清溪流。
蜂儿最高兴了在这花的海洋里蜂儿正在忙碌着嗡鸣着;蝶儿最活跃了在这花的lang涛间蝶儿情不自禁地翩翩起舞。可是再美的风景都需要有欢畅的心才能欣赏。月松提着狙击步枪走在山林里走在山沟边走在山坡上走在花海里可月松的心情是沉重的月松无心欣赏这美丽的熟悉的花的世界月松急匆匆地只想早点赶到罗溪早点见到自己的家人早点赶走梅川早点让家人过上安宁幸福的日子。
一路上月松一直沉默不语只顾着匆匆的赶路跟在身后的兄弟们非常理解队长的心情不仅都不说话而且都保持着很好的掩护队形。雷航很细心知道队长此时归家心切担心队长观察四周不细致就始终跟在队长的身边一双明亮的眼睛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边的情况。
终于赶到磨盘山山头了月松停下脚步站在一片茶树丛中雷航很配合地把望远镜递给队长。月松举起望远镜往山下几百米外的罗溪看去。罗溪面临小凌河背靠卧龙山北面是如刀斧砍削的悬崖西面是葱翠的银杏林东面则是一大片四季常青冬夏苍翠的红松林。罗溪的四周全都是高高的围墙围墙上满是荷枪实弹的民兵。南面的正南门城楼上高高地挑着一面红底黑字的旗帜上面写着大大的两个字“罗溪”。罗溪的城墙里整整齐齐一排排一列列全是黑瓦青砖的房屋罗溪的正中央是一座三层楼高的主建筑这就是罗溪村的议事厅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了。就在罗溪的西面的上冲里远远望去是一川飞瀑时值春日雨季虽未降临可飞瀑依旧高挂在虬枝间气势赫然。瀑布的清澈的水顺着瀑布下的深潭流出一条罗溪人精心修建的青砖大渠穿村而过就像一条白色的丝带给古朴醇厚的罗溪带来了灵气增添了活跃的音符。
然而此时的月松根本没有心思欣赏自己美丽的家乡欣赏自己朝思暮想的家园。当月松看见村中广场边还在冒着炮弹轰炸的浓烟时月松的心就像刀绞一样恨不得插上翅膀马上飞到梅川的身边纵身高高跃起将那可恨之极的梅川扑倒在地伸出双手像铁钳一样狠狠地掐住梅川的脖子掐死他掐死他掐死所有胆敢踏进我的家园的才狼虎豹。
月松举着望远镜盯着那柱还在升起的浓烟看了很久很久月松的牙咬得咯咯的响月松的脸颊绷得像磐石一样月松的心嘣嘣地跳着忽然月松把望远镜从眼前拿开“呀”的大喊一声纵身飞腿一脚狠狠地踹在一棵松树上松树被月松这势大力沉的一踹松针哗哗啦啦的直往下落连去年秋天忘记了落地的松果都被月松给踹下来了。身边的兄弟们看着队长痛在心里。邓鸣鹤哗啦一下拉开枪栓大声说:“队长还等啥?咱们冲下去搞死狗日的鬼子救出大叔大婶。”
“队长你下命令冲下去打!”雷航也大声喊道。
月松一手提着狙击步枪一手扶着松树干头顶着松树一言不发。
邓鸣鹤看着队长痛苦的样子唉了一声一屁股坐在一块石头上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雷航掏出一包烟拿出一支叼在自己嘴里划拉一根洋火点燃了香烟送到队长面前。月松接过香烟坐在地上猛抽了几口。烟啊就是好当你烦躁时烟能让你平静;当你痛苦时烟能让你飘升;当你快乐时烟能让你翻飞;当你苦恼时烟能让你豁然开朗。烟始终是月松最好的最忠实的伙伴最要好的兄弟。烟无论月松走到哪里烟都会陪伴在身边。月松爱烟甚至超过了爱女人月松爱烟甚至超过了自己。无论月松处在什么样的心境只要有烟一切都会迎刃而解。一支烟抽完了月松也恢复了平静恢复了冷静机智。
月松站在山岗上举起手中的望远镜仔细地观察着鬼子的分布情况。罗溪的南门外是梅川大队的主力大约有两百多个鬼子而且还有五门大口径山炮坐镇在鬼子身后。一个个鬼子的帐篷看得出鬼子们是准备跟罗溪打持久战了。最大的那个帐篷外有几根高高挑起的天线月松知道这一定就是梅川的指挥所了。罗溪西面的银杏林里也有一百多个鬼子东面的松树林里的鬼子也不少骑兵小队似乎也在那里。
“队长这么多鬼子咱们是先杀鬼子还是先进村?”雷航问道。
“鬼子们想我来我就来了先不慌理球狗日的老子先回家去看看再说。”月松说。
“还不是要回去咱先杀他几个鬼子干出一条路来要不怎么回家?”邓鸣鹤说。
月松回头看着邓鸣鹤说:“你个二蛋就知道硬来走到咱家了他区区几百个小鬼子还想拦住我?”月松说完把望远镜交给雷航就带着兄弟们准备回罗溪。
可是雷航还是不知道怎么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罗溪要知道罗溪此时已经被鬼子一个大队包围得严严实实的。雷航好奇地问道:“队长咱们到底怎么进去啊?”
月松回头问道:“我让你准备的绳子呢?”
雷航回答道:“铁蛋背着呢怎么你要带我们爬悬崖?”
“到了你就知道了。”月松拍了拍雷航的头说完提着狙击步枪带头向罗溪北面的卧龙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