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云七双手垂着，平静的看着蔡春花，“只有这样，才能够还他一个公道。”
“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蔡春花忽然问：“我已经没有跟你作对了，我们云家最后一个男丁都这样没有了，我们云家说不定就没后了！来福不知道上哪去了，说不定都已经死在外面了。我就这么一个孙子了，怎么说都是因为你没有的。现在你连个全尸都不给他留，你的心太狠了。”
她现在脑子成了一团浆糊，说话颠三倒四的。忽然睁大眼睛，看着云七，“你去跟那些人说说，算了吧，算了。我什么都不要了，就要我的小孙子好好的，行不行，好不好？”
云七看着蔡春花，生不出半点的情绪。她抬手来拍了拍蔡春花的手背，尽可能的安抚她，“人死不能复生，难道你要看着云然冤死，连到底是谁要了她的命你都不知道。”
“你，”蔡春花忽然说：“不就是你不给治吗？”
云七听着这话觉得挺寒心的，“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让人带你去曹大人那边，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蔡春花没有了往日的嚣张跋扈气焰，跟在云七的身边，到了衙门那边时，谢正正好要出来请云七过来。
蔡春花一看见谢正，刚才还昏沉的眼睛骤然之间精亮，冲过去拉住了谢正的衣服，“你们是不是动了我孙子了？”
谢正脸上的神色异常的怪异，“你们……还是进去听听李莲湖怎么说吧。”
蔡春花转过头来看着云七，看见云七进去，她这才跟在后面跟着进去了。
公堂之上，李莲湖被打的身上的衣服有些破损，就连指头也是上了夹棍的。
她偏头看见云七她们过来，哼笑了一声，肩膀也抖了抖，“该说的我已经说完了，你们要怎么样，随便吧。”
“我的孙子呢！我要带他回家，我要好好的安葬他！”蔡春花朝着曹林跪下，哭的实在是可怜。
曹林眼底有一瞬的异样，看了一眼身边的师爷。师爷走到堂前，叹了一声：“那个孩子……”他迟疑了一瞬，“那个孩子不是你孙子。”
“什……什么？”一滴眼泪从蔡春花眼眶掉下，她瞪大了眼看着师爷，“哪个孩子，你说什么？”
“云然不是你孙子，不是你们云家的，李莲湖已经承认了，这个孩子跟你们云家没有一点关系。是她在成亲之前，跟人苟且之后才有的孩子。云来福不能生育，这件事情，东街的安泰堂的王老五可以作证。”
云七倒是记得，那个王老五就是之前跟张依云苟合过那个人。
“云来福自己也知道自己不能生育，所以一直在那边调养。之后得了个孩子，也没有怀疑不是自己的，只觉得是病好了。我们已经审问过王老五了，留底的方子也看过。”
蔡春花忽然跪坐在了地上，眼睛呆呆的看着师爷，嘴巴像是合不上了一样，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云七问：“那云然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