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里面的烛火烧的晃眼睛，长孙皇后一身凤袍，坐在软榻之上，那凤袍仿佛都泛着淡淡的光。她深吸了两口气，淡淡凝眉：“你说什么？”
素秋跪坐下来，手搭在了长孙皇后的膝盖上，分外认真地说：“如果淑妃的那肚子毁在了云七的手上，到时候陛下爱子心切，不管淑妃肚子里面的是男是女，都会追究云七的责任。”
这一点长孙皇后不是没有想到，她看着那跳动的烛火，宫殿里分外安静，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
她抬起手，按着太阳穴，声音缓慢：“云七不是不愿意跟我儿在一起吗，她的那种身份，让她嫁给我儿坐正妃也是抬举她了。也好，如果淑妃的那个肚子毁在了云七的手里，到时候云七就算是想要脱身也难了。”
素秋有一下没一下的帮皇后娘娘按着膝盖，轻笑起来：“到时候没有人搭救云七，她就只有死路一条。伤害皇家子嗣的这条罪名，够她死一百次了，若是皇后娘娘救她，只要抛出条件来，她必然会答应的。”
长孙皇后的手轻轻的拍在了软榻扶手边缘，眉目凝起，一双凤眸挑起看向了窗户外面，“我跟着陛下这么多年，也是时候把那些该用的用上了。”
……
“你再给我讲些听听？”云七睡不着觉，直接让红果上了床，让红果讲后宫的琐碎事情给她听。
红果刚开始，还有些扭捏，可是多讲了两句之后就放开了，这会正讲的起劲，“皇后娘娘对陛下情深义重，陛下当初还是王爷的时候，就许诺，这辈子只要皇后娘娘一个。所以皇后娘娘的家族就对当初的陛下很是用心用力，扶着陛下，一路走到了这个位置呢。”
她也没有说不好的，都捡着她自己知道的好的说。
云七拉了拉身上的被子，仰面躺平了，眨眨眼看着头顶的帐幔：“那为什么我看陛下对皇后娘娘的态度这么冷淡呢？”
红果叹了口气，那双漆黑的眼睛眨了眨：“这也是奴婢听来的，皇后娘娘当初还是王妃的时候，皇上被指去了边境作战。当时陛下中了毒，需要以毒攻毒，但是大帐之中又无人敢试毒，毕竟当时的陛下还是王爷，而且又不受宠。咱们的皇后娘娘单枪匹马之深入边境，为陛下试毒呢。”
“竟然还有这种情深义重的事情？”
红果躺在床上，点了点头，声音更小了些：“可不是吗，皇后娘娘还为陛下吸，毒，当初皇后娘娘怀有第二个皇子的时候，先帝明帝想要陛下死。皇后娘娘为陛下挡了毒酒，人是救活了，但是皇后娘娘肚子里面的孩子也没有了。就那样，皇后娘娘再也没有了子嗣。只有德善公主，还有祁王殿下，一子一女。”
云七忽然明白了，即便是当今皇帝，只是一个王爷，也不可能容许自己的儿子是个病弱残废。
皇帝忍着耐着，有朝一日终于翻身，坐上了宝座，怎么可能会不重视自己的子嗣。
两年多的时间，皇后都再无所出，这后宫里面也是嫔妃凋零……
“陛下的后宫之中就没有人再怀孕的吗？”云七忽然问道。
红果说道：“有的，但是都无缘无故的小产。这次淑妃娘娘怀有身孕，已经两个月，虽然还没有显怀，但是陛下知道了之后就将淑妃娘娘的住处搬到了自己的寝宫，以此来保护淑妃娘娘。”
云七总算是知道了，为什么皇帝对皇后这种脸色，想来是因为皇后手里的血太多了，才引来了皇帝的不满。
“好了，睡吧，”云七也听得够多了，这会儿还主动的给红果拉了一下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