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听后惊得眼睛都圆了。
他倏忽想到那名少年。
合着那孩子就是屠荣???
青年不由得想起沈棠那些外貌描述再与少年一一校对果然能吻合当即让属官去将少年提过来。属官早有准备冲外一喊:“人带进来!”少年被士兵一左一右押解。
此时的他已经很虚弱身上伤口因为不久前的挣扎而崩裂沁出猩红刺目的血他却浑然不在意只是用那双写满仇恨的眸子盯着青年恨不得用眼神将此人千刀万剐。
青年抓着一件他很熟悉的物件。
问他:“你叫屠荣?”
屠荣脸上多了几分仇恨之外的情绪。
嘶吼:“你把它还给我!”
青年又道:“你先回答你是不是屠荣。你回答我的问题我才会还给你。不然就当着你的面将它捏碎了!你信不信!”
屠荣气得几欲气血倒流哑着嗓子愤恨回答:“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便是屠荣!”
青年又问:“孝城人士?”
屠荣忍下喉头滚动的铁腥味。
“是!”
青年问:“你认识祈善?”
轰的一声。
简简单单五个字似响雷在屠荣脑中炸开震得他耳朵嗡鸣几乎要失语。不可思议地看着青年喃喃:“你怎么知道……”
青年又问:“可认识一位姓沈的?”
屠荣抿唇不语脑中蓦地浮现褚曜老师的主家郎君。嘴上没吱声表情已经回答一切。
青年不由得拍大腿。
这叫什么缘分???
玛玛还真是亏了啊她要是沉得住气再晚几天动手兴许就碰上失散的亲眷了……
青年道:“褚曜呢?”
屠荣怀疑地看着青年:“我老师。”
青年又问:“我记得你身边还有一个跟你年纪差不多大的女孩儿她叫……叫林风是吧?”
提到“林风”二字屠荣刚稳定的情绪又一次炸了青年一掌就将他压制得动弹不得。
“林风人呢?”
屠荣费尽全身力气也挣不开反而让伤口流血更加欢快了最后只得力竭放弃粗喘着气认命一般问道:“你究竟是谁?”
青年道:“玛玛的知音好友哦就是沈棠。玛玛先前还委托我关注你们的下落。”
说着他顿了顿。
很明显屠荣一家就剩个屠荣了。
男尸也就是屠夫尸体已经被焚化。
他惭愧:“有愧玛玛所托迟了——”
屠荣哪里会信他的鬼话?
直到青年喊人进来给屠荣处理伤口。
青年见屠荣情绪还算稳定解释:“抓你们的人不是我是那位跟我不对付的义兄。你先在我这里住下来待时局稳定了我再将你送出去现在外头还在打仗很危险。”
屠荣听了只想冷笑几声。这时属官带进来一只坛子小心翼翼推到屠荣跟前。屠荣微微垂眸见坛子外部还裹着厚厚的粗布这块粗布是用来隔绝陶罐温度的。
青年道:“我们一族兴火葬。”
屠荣肩膀一怔猛地明白了什么。
他双目通红地看着那只陶罐。
抱着陶罐嚎啕大哭起来。
至此他隐隐有些信了青年的话。
青年待他哭够了问:“你还有其他亲人吧?要不要借你点儿人给他们收个尸?还是说他们也在方才那群人里头?”
这对屠荣而言是个很大的诱惑。他也不想爷奶、阿娘还有……林风妹妹的尸体沦为豺狼虎豹的食物。心下迟疑一番竖起来的尖刺终于软化下来道出了一家子的遭遇。
他们一家几经辗转才找到可以同行的逃难百姓谁知还没过多久就碰上抓人的叛军。
谁挣扎反抗就杀了谁爷奶和阿娘在混战之中被叛军乱刀砍死至于林风——
她跳崖了。
青年问:“跳崖?”
屠荣:“被抓就是想死不能了。”
林风这两日奔波受了严重风寒一直高烧不退遇见叛军前勉强有了几分精神但还是很虚弱。叛军抓逃难百姓跟抓鸡仔一样她想逃也逃不了于是毅然决然选择跳崖。
屠荣跟着父亲逃没多远也被抓回来。
自然少不了一顿毒打。
阿娘他们的尸体则被叛军丢下山崖。
看着屠荣青年默然不语。
一夕之间失去所有血亲如此残酷的事情搁在当下却是再正常不过正常到让青年怀疑话本上“父母身体康健”、“夫妻相敬如宾”“子孙满堂”、“长命百岁”才是不正常。
再有权势也强求不来。
青年暗叹招呼属官去点一些兵马。
屠荣半信半疑地看着他。
青年:“你也跟着过来留这里不安全。”
准确来说是离开他的视线不安全。
那位义兄惯会给他找不快回头将气发在屠荣身上自己赶回来也只来得及给他收尸。
一路上屠荣木讷得像是尊木雕像直到借着火把看到熟悉的地形还有泥泞地上积蓄的血水洼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有决堤前兆。
这时青年嘴里叼着火把纵身一跃跳下山崖惊得屠荣半晌失语跟着青年过来的下属却见惯不惯一点儿担心的意思都没有。
开玩笑他们少将军是什么实力?
这山崖也就摔死普通人和武胆等级低一些的武胆武者实力高如青年只需一路借力缓冲下到山崖底部根本不成问题。
山崖下——
青年高举火把没走几步就看到好几具乱石堆中的残缺尸体一个个面目狰狞死不瞑目。他看也不看继续找寻目标。
走了没多会儿他耳朵一动隐隐约约听见一道极其微弱、轻缓的呼吸声!
青年作势戒备。
本以为是深山里面的豺狼虎豹谁知循着气息找过去却看到一个女孩儿悬挂在藤蔓树杈之间。脸蛋布满摩擦刮伤甚为狼狈。
随着火光靠近眼皮轻颤吃力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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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在生死时速……离谱了就明明今天八点就开工了结果还是卡点……难道是新键盘影响了我的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