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咳——”
他咳嗽得满面绯红眼眶湿润。
赵奉满脑子问号。
“文注这是?”
见了他也用不着这么激动吧?
心腹属官内心的白眼都要翻上天灵盖了——为啥?还能为啥?徐解先生还不是被自家将军这副活脱脱田间老农的装扮惊到了?要不是这副魁梧身材一看就蕴含着爆炸性的力量谁瞧了赵奉都要以为他是哪个农家老汉呢。自家将军耕地真是越来越熟练了。
_(:3)∠?)_
赵奉没管心腹属官的心思。
他正要上前帮徐解拍背顺顺气——这位“大财”要是出个好歹自家主公能扒了他的皮——结果刚一走进徐解就嗅到他身上酸臭汗味还夹杂着说不出的泥土气。
徐解:“……”
三清在上!
赵将军这是从什么泥巴地打滚回来吗?还是出门狩猎踩空摔泥坑了?他的眼神过于直白看得赵奉也跟着紧张起来最后还是顾池出来打圆场才将这桩插曲揭了过去。
他将还未喝的酒碗放下。
笑道:“池手中尚有俗务还未处理完既然赵将军回来了想必故友重逢有许多话要说池先告退。若有其他事情可差人告知。”
言毕行礼退下。
徐解起身送别。
待顾池离去徐解才问赵奉:“将军这一身……从何处来?怎得这副模样?”
赵奉:“……”
“不便说的话那……”
“没什么不便说的田里回来。”
徐解:“???”
心腹属官硬着头皮道:“将军耕地之术越发精妙昨日便耕地两百多亩呢……”
徐解:“???”
赵奉笑骂道:“去干你自己的事情去要真这么闲的话再多操练操练……”
心腹属官急忙告退。
徐解看看营帐门口方向又看看赵奉。
“耕地……两百亩是怎么回事?”
赵奉含糊道:“就是……那么回事。”
徐解:“……”
好半晌才弄清楚赵奉帮沈棠都干了什么一时不知该惊叹赵奉竟然也有这样的好脾气还是咋舌沈君有这胆色让十二等左更干这事儿。最重要的是自家主公知道了还不心疼得抹泪?
徐解头疼。
“可也不能由着沈君挟恩图报!”
赵奉见他这么说忙解释道:“倒也没有如此严重沈君是老夫平生所见最为赤诚坦率之人赤子可嘉帮了又何妨?耕地也没那么无趣权当是换个身份体验乐趣。”
要说“挟恩图报”这是没有的。
沈棠那些道理他也仔细琢磨过。
确有几分道理。
徐解闻此问:“赵将军这般说可见对这位沈君评价颇高此人当真这么好?”
赵奉回答之前慎重想了想。
点头。
他是跟着沈棠一路来河尹的。
沿路发生的一切他也冷眼看在眼中也没错过沈棠面临的种种窘迫。之后一夜乍富沈君也没耽于享乐反而将每一分钱都精打细算用在庶民以及振兴浮姑城上头。
还有那一夜煞费苦心准备的开幕式烟火算上沈棠一共五名文心文士大张旗鼓只为博庶民一笑。反观其他人则是费尽钱财博美人一笑庶民从不在他们的眼中。
连年节都不封笔休息。
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
若真是表里不一之徒早露出狐狸尾巴了但赵奉冷眼看着并未发现破绽。
再者——
“文注有所不知沈君身边这些文心文士多也是如此。相较于利益更注重心境品格倘若沈君真是小人他们也不可能如此死心塌地。”为爱发电更注重精神层次需求。
要求标准相对也会更高。
沈棠也算是赵奉的一个墙头了。
当然他的本命还是主公吴贤。
徐解彻底放下了戒备。
他笑意多了松快直到目光落在酒坛上便跟赵奉印证另一桩也是他最在意的事情:“赵将军这些酒——当真对文心文士、武胆武者有增益?”
“酒?”
赵奉嗅了嗅。
笃定道:“这是沈君那边的酒。”
至于徐文注问的问题赵奉仔细回想。
还别说还真有增益呢。
他道:“确有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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