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被敲门声惊醒睁开双眸。她只是眯了一会儿并没睡踏实懒洋洋地站起身去开门从司十二手里接过药碗叮嘱了对方两句就将人打发了。司十二带上门晨光端着托盘慢悠悠地走回来。
沈润下意识将双眸闭紧心里面没来由的慌张亢奋连呼吸都绷住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生怕晨光知道他提前醒来。
热气腾腾的汤药散发着苦味晨光将药碗放在旁边的小桌上重新坐到床前用力推了他两下:
“醒醒!起来喝药!”
嗯……有点粗暴面对病人应该稍微温柔一点……吧。
她推他太用力了甚至把高烧中的他推得头脑晕眩了一瞬他缓缓地张开眼睛室内的光线晃了他一下他皱了皱眉。
晨光见他醒来拿起药碗对他又说了一遍:“喝药!”
“嗯。”沈润一副病弱苍白、体力不支的憔悴模样回应她时的声音也显得格外低沉他慢慢地从被子里坐起来在她的注视下艰难地、仿佛在挣扎一般瘫靠在勉强摆在身后的软枕上做完这一切他用力喘了一口气仿佛就在刚刚已经用完了全部的力气。
晨光看着他安稳地睡过一觉她在观察他的脸色时原本以为他好了一点却没想到他连坐起来靠在床头上都是一副头重脚轻的萎靡样。她应该扶着他坐起来的晨光小小地反省了下又狐疑他只是发个热怎么像病西施似的她重病时都没像他这般孱弱。
她将微烫的药碗塞进他手里。
沈润双手捧着药碗坐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晨光不解地问:“怎么不喝?”
沈润慢吞吞地歪过头病怏怏地望着她过了一会儿哑着嗓子轻声说:
“我手臂上的伤有点痛抬不起来……”
想要解释又因为会伤自尊有些羞于启齿的样子他微低着头嗫嚅着看上去有点可怜。
“你左臂伤了右臂又没伤。”晨光莫名其妙外伤虽深也不过是一道皮肉伤风邪高热不舒服养一养就退了他怎么一脸仿佛得了绝症似的表情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
沈润被她的诚实噎了一下他没看错她她就是不解风情牙关一咬他干脆破罐子破摔:“疼痛转移了我现在两条胳膊都抬不起来……”
转移了还能“两条胳膊”晨光哭笑不得这个时候她终于明白了他的心思只觉得好笑弯着嘴唇看着他似笑非笑地说:
“药得一口气喝下去才不会太苦。”
沈润一脸虚弱地望着她:“我手疼。”
晨光哑然失笑二人对视了片刻他十分执着她虽不觉得这是好主意却还是妥协了拿过药碗舀起一勺苦涩的汤药递到他嘴边。
沈润心满意足张嘴接了汤药入口时却眉尖微蹙心想那老大夫到底放了什么药材怎么会这么苦?
药汁在嘴里滚了半天才在晨光戏谑的目光里咽了下去。
晨光一勺接一勺地喂。
汤药虽苦沈润仍旧一勺接一勺地喝。
晨光看他病着喝着苦药却一脸高兴的样子也就由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