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聿宴压了电话,回到抢救室门口,红灯转绿,正好迎上从抢救室走出来的医生。
“傅先生,借一步说话。”
傅聿宴随着医生来到办公室。
接下来的谈话,傅聿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听完的。
他只记得医生说的那几个字眼,罕见病,还有父母的脐带血……
小深的病通俗点来说,是先天性免疫缺失而造成的恶性肿瘤,当初他被生下来时母亲身体过于虚弱,导致小深体内的造血干细胞比正常人要少。
之前年龄小还不明显,随着小深一天天长大,这点缺失就像滚动的雪球,迟早会将人整个吞没。
父母的脐带血是小深最好的药引子,能够很好的将其他造血干细胞融合。
只有小身体内血液达到平衡,治疗才能进一步实行。
父母的脐带血就是小深救命的关键。
匆匆安顿好小深,傅聿宴嘱咐了温忆几句,转身出了医院大门。
等他回过神,已经坐在车里,指节扣着方向盘,微微泛白。
明阮自打进入皇庭开始,便不再掩饰眼中心中的怒火。
红色裙子像是她最骄傲的战袍,唇上的那抹鲜红展现着主人的烦躁与愤怒。
她推开包间门的一瞬间,言述就知道今晚怕是大事不妙。
幸好他已经提前遣散了包厢里的莺莺燕燕,还叫了几瓶好酒。
明阮没理会包厢里的言述,直接拎起桌上的红酒瓶子,猛地拔去瓶塞便往嘴里灌。
几十万的红酒像是不要钱的二锅头一般,眨眼间被明阮灌了个干净。
可惜明阮是个不怎么能喝醉的人,这点剂量对她来说实在算不上什么。
言述知道她不开心,也不拦着,随她去。
明阮气恼的时候,不像平时,话极少,也从不向身边的人大发脾气。
这么多年,言述早就习惯了。
只是自打明阮三年前三年前出了事之后,就很少这样,不知道究竟是谁能将她惹到这个地步。
红酒一瓶瓶见底,明阮喝个尽兴,伸手拢起泼墨般的长发,露出一节纤细白嫩的颈子。
单手打开随身带着的口红,一抹鲜红跃然唇上。
转头,就是极灿烂又撩拨的笑。
只可惜,对上了一双冷淡且压着滔天怒火的眸子。
是傅聿宴。
言述看着门口的不速之客,一向潇洒浪荡的人也敛起了嘴角笑意,没什么表情的看了过去。
明阮看着门口的人,嘴角的笑意更深了点。
“傅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吗?”
明阮转身向言述的方向走去,高跟鞋踩着地面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没等她坐下,巨大的拉扯力从身后传来。
明阮猛地向后跌去!
言述轻轻拽住明阮的腕子,将人从傅聿宴手里抢回来,站起身。
笑着说:“傅先生,这儿还有个大活人,您这样,怕是有些不合适。”
傅聿宴眼神轻轻撇过去,不甚在意。
言述素来是个混不吝的性子,加上金牌律师的称号,这些年见过的妖魔鬼怪也不少,傅聿宴这个人向来深不可测,是唯一一个言述看不透的人。
言述虽没有把握真能将明阮带走,但多年的情谊在这儿,他总要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