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种时候,两位先生有话就直说吧!”
袁谭急了…“难不成,两位先生还要等到那陆子宇用攻心之术荡平北境了?再…再出谋划策么?”
呼…
辛毗轻呼一口气,他思虑再三,还是开口。
“主公,在下斗胆问一句,主公自以为是那隐麟的对手么?”
这…
袁谭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父亲都被他算计,撒手人寰,我…我才能不及父亲,如何…如何会是隐麟的对手?”
“那…”辛毗接着问。“那尚公子是隐麟的对手么?”
“差得远呢!”一听到袁尚,袁谭整个人都激动起来。“那小子,便是十个绑在一块儿也比不上隐麟的一根鼻毛!”
话聊到这份儿上…
郭图听出点儿味道来了。
“佐治的意思难道是…”
“没错!”不等郭图把话讲出,辛毗直接解释道:“既然两位公子都不是隐麟的对手?如今的局势又是曹军势大?那我们还抵抗什么?”
“与其负隅顽抗,孤立无援,不如…不如派使者到曹操那里求援,往小了说,可以联合曹操将袁尚打败!往大了说,主公也可以让曹操与袁尚两败俱伤,公子坐收渔人之利啊!”
嘿…
别说…辛毗的话传到袁谭的耳中,还真有一些道理。
他袁谭最清楚,如今的局势,临时抱佛脚,舔着脸问别人要援军很难如愿,而没有援军,他袁谭既打不过曹操,也打不过袁尚,铁定的凉凉!
不夸张的说,他已经被逼到绝境了。
而人被逼到绝境的时候,总是容易走极端的。
袁谭心一横,牙一咬。
“就…就按照辛先生说的办,我听闻曹操有一长子名唤曹昂,尚未娶妻,不如就把我女儿嫁给他好了!我与他曹操结为亲家,如何?”
“主公圣明!”
“素闻辛先生亦是颍川才俊,在曹营中有不少同乡,此行有劳伱了!”
袁谭拉住辛毗的手…
辛毗则拱手领命,眼眸却是微微的眯起。
诚然,这计略是他提的,可事实上,辛毗可不打算跟着袁家一条路走到黑了,他要做跑路的准备。
都到这份儿上了,还打个锤子?
曹操与陆子宇联手,别说是祸起萧墙的袁谭、袁尚了…就是他们相亲相爱,勠力同心都未必能拦得住!
良禽择木…择木而栖!而栖!栖!
…
…
白马侯府的一处厢房。
曹沐醒来时,诸葛均守在他的身侧…
“你干嘛?”
曹沐豁然捂住自己,下意识的身子蜷缩起来,可发现自己穿着衣服,且面前是战斗力比陆羽还要弱的诸葛均,她长长的呼出口气。
她四处张望…
“这里是哪?怎么会…会在这里?”
曹沐猛然想到了什么,她下了床,环顾四周,猛地往门前跑…哪曾想,门全部被封死,外面还盯上了木板,根本就打不开。
曹沐又迅速的跑到窗户旁,用力去推,今夜对她而言太关键了,她甚至没有时间去考虑其它。
只是…窗户也被封住,完全打不开。
这…
“这里是哪?孔明!你怎么会在这儿?”曹沐大声问道。
呼…
诸葛均轻呼口气,比起曹沐的冲动,他显得很淡定。
“你还问我要干什么?我却问问…你要干什么?”
此间厢房灯光幽暗,也不知道是借着方才的酒力,还是一闷棍,把他胆子给打出来了。
诸葛均顿了一下,竟是把曹沐的计划脱口而出。
“…这…这些就是你的计划么?为了,为了不嫁到塞外,不惜…不惜要以这样自轻自贱的方式去…去…”
“我…”曹沐一时间无法开口,她不知道,为何她的计划泄露了。
当然…这个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曹沐想知道,这个计划不会陆羽也知道了吧?如果那样…那就…那就完了!
牙齿咬住红唇…
四目相对!
可两人的眼神又充满了躲闪。
与朝思暮想的人儿距离太近,又知道她…她的打算,这让诸葛均满心剧痛,更是满心紧张。
他紧张的揉着前襟…竟是将这前襟揉皱了,这一刻,诸葛均发现,他对曹沐的一切的关心都变成了幻想。
尴尬的沉默了许久之后…
曹沐与诸葛均同时开口。
“真的要这样么?”
又是短暂的沉寂,这次换作曹沐开口了。“孔明,这些年我感谢你,无论是锻造坊还是我自己,我都感谢你,你是一个好人…可…可我所求的只能找你师傅!也只有他能帮我…帮我避开那塞外的命运与归属!”
“塞外?”诸葛均摇着头苦笑。“呵呵,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塞外…”
“你不过是,是真的喜欢师傅罢了,师傅这么优秀,这么卓绝,莫说是你,纵然我是一个女子,想必也会情不自禁吧?这没什么…”
顿了一下,诸葛均咬着牙继续道:“可,可我见不得你用这种自轻自贱的方式去…去…”
“你堂堂曹丞相的长女?没有明媒正娶,三媒六聘?这算什么?委身做侯府的一个卑微的妾室么?”
“孔明,我知道你的意思,可…可…”
曹沐欲言又止…
她再度抬眸凝望着诸葛均,终于还是把内心中所有的话脱口。“可是,喜欢一个人,不是在集市上买东西,不是精心算计的投桃报李,我想要把身子献给陆羽,是因为我喜欢他,因为他的缘故,我这些年收获了梦想、快乐、满足,我的青春因为他留下了许多回味的美好,所以…哪怕是做一个卑微的妾,我…我也…”
“咕咚”一声,念及此处,曹沐抿着嘴唇,她沉吟了一下,还是张口。“孔明,有句话我一直想告诉你,我知道你的心意,可…我无法背叛自己的心,眼下的上心都会被又有岁月冲刷淡薄,孔明…你立下这么多功勋,整个许多人的姑娘任你挑选,你何必执着呢?”
“哈哈…”诸葛均笑了,突然间他能理解曹沐的行径。
这些年,曹沐负责锻造坊,他负责工房…
不是异样的收获了梦想、快乐、满足么?
若是没有师傅,若是当初他不是把兄长“真·孔明”给敲晕,他的人生又会变成什么模样呢?
“我懂了…可…可我还是想说!”
诸葛均今天是铁了心要把话讲完。
“曹沐,你睁开眼睛看看,但凡你的眼中不止是师傅一个,你就会看到这世间還有其他人關心着你!”
“避免嫁到匈奴,我…我也能帮你!师傅他…他也会帮我的,你知道的!”
呼…
诸葛均把话讲到這儿。
曹沐骤然握起了拳头。“孔明,你若是再这樣说,我可就要揍你了!”
“你揍我,我便接着!”诸葛均挺直了胸脯!
呼…
曹沐牙齿咬住嘴唇。“嫁给你后,我会虐待你,我会不给你饭吃!”
“哈哈…”诸葛均笑了。“我每天看到你便足以果腹,要什么饭吃?”
“我…”曹沐心一狠。“我…我已经怀了你师傅的孩子!”
“那…”诸葛均稍微迟疑了一下,还是脱口。“那我随着孩子姓!”
醉意涌上,借着酒劲儿,诸葛均把内心中想说而不能说的统统说完。
“我…”曹沐都快无语了。“你不知道的,我脚巨臭!”
“哈哈,那巧了!”诸葛均一摊手。“我鼻子先天有问题,什么味道也闻不到!”
“那…那我是男的!”曹沐脱口…
诸葛均心一横,一脱裤子。“我特么现在就割了!”
曹沐直接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砸在了诸葛均的面前!
“你特么…割给我看!”
夜深人静…
一个极限舔狗与极限刚猛的女汉子的极限拉扯愈演愈烈,渐入佳境,渐入高潮!
…
…
于此同时。
荆州,襄阳城外,一对新人正被送入洞房。
新娘子乃是黄承彦的女儿黄月英。
新郎则是水镜先生司马徽的弟子——“真·诸葛孔明”!
此刻…洞房之内,诸葛亮的面前摆放着一盆水。
黄月英身侧的婢女侃侃而谈。
“这盆水便是小姐设下的第三道考题,请诸葛公子作答!”
呼…
诸葛亮顿了一下。
负手而立,侃侃而谈。“孟子曰,人莫见于流水,人莫鉴于流水,而鉴于止水,唯止能止众止!”
“爱妻的这盆清水就是直水!澄清如镜!小姐以清水为镜是要映照我一片赤诚之心,这是其一!爱妻以清水为鉴,亦是提醒我不要放弃自己的清白而去容纳周围的龌龊,此其二!”
“今日我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不是因为这水,亦不是因为这酒,而是见水有感,有悟!爱妻心如净水,这也是告诫我,我们夫妻间如这泉水般清澈,相濡以沫,彼此互不隐瞒!”
言及此处…
黄月英芊芊玉手轻摆,婢女会意纷纷走出。
此间洞房唯独诸葛亮与黄月英两人。
而随着门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诸葛亮的表情却严肃了起来。
“我与娘子即结为浮起,酿制以‘止水’考我,那我便不该有事儿再瞒着娘子。”
“其实…我骗了娘子,我并非琅琊诸葛家的三子诸葛家,乃是二子诸葛孔明!而这…说来话长!”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