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活得像个人。
而不是一个符号，一个失去自我，无用的佛。
“师父，我要学拳，今日，就不去佛前诵经了吧？”
“可以，一张一弛，文武之道，为师今日教你伏虎拳最后三招，以后，就勤加练习也就足够了。”
“不能学更多吗？能不能学剑？”
小家伙应该是想起了那天在江州城外，看到魏征剑如游龙，杀得法明和尚狼狈不堪的往事了。
小孩子倾慕强者这是正常的。
尤其是，当那个强者打起架来，还十分潇洒，更是让他羡慕万分。
“学剑哪有学拳那么厉害，那么强大，你忘了你父亲吗？当初一拳打出，那魏相爷吐血败退，完全不能抵挡，花架子咱们不稀罕……”
“也是哦。”
小唐僧目光诡异的望了杨林一眼，看着那苍老面容，光光的头皮，隐约仿佛看到了另一个人。
“那我可以学他的拳法吗？”
不知为何，一声父亲他叫不出口。
从血书中已经知道了，那位就是霸占自己娘亲的男人。
而且，小孩子的心里，隐隐觉得这个心魔有些不对，他杀死了老和尚，并且假装了身份，但是，偶尔从言谈中透出来的亲和与宠溺，跟某人很相似。
两人心照不宣，或许明白了一些什么，但从来不说破。
杨林不说，只是当一个合格的老师。
小家伙也不说，只是做一个勤勉的学生。
“能学，其实，他的拳法也没有一定之规，无法而有法，你以伏虎拳法为根基，吸纳万般拳法精华就好。”
伏虎拳法，听起来似乎是大路货。
但是，杨林查探了法明和尚的记忆之后，就知道并不是。
这套拳法，其实博大精深，看起来十分简单，但大道至简，拳法的威力，真正用出来，其实远在想像之外。
拳法没有那么多名目，只有一式，二式，直到九式，一路列将下来，直白无比，运力运气的法门，高深至极，能牵引全身气血精元，引动天地规则元气。
杨林学的其实是法明记忆中的破碎片段。
当法明还是一个小和尚的时候，就经常做梦，梦到一个高大凶猛的大和尚在与一头老虎殊死搏杀，用的就是这套拳法。
那头老虎不是凡虎，而是六翅飞天虎这种上古凶兽，被大和尚一顿拳脚打得筋骨寸折，魂飞魄散。
等杨林学会之后，就发现这套拳法，其实是仙级拳法，比自己以往所学都要高深。
法明和尚只是本能的就学会了，学会了不等于用得出来。
但是，唐僧可以啊。
他的身体在杨林看来，完全是一个奇异的规则集合体，不会用的时候，就跟凡人差不多，但是，上限却是无有止境。
只要学懂了其中的用力法门，领悟了拳法的真正精妙所在，就能以别人想象不到的速度进步。
这一点，杨林比谁都明白。
因为，他的肉身，其实也在一点点的转化，被那不灭光波照耀着，慢慢的也化为了规则化体魄，看起来柔弱无比，打起来，却是天地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