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还早急什么?走我带你去个地方。”胤祹不由分说的拽着玉柱又扭头喊了孙承运三个人一起上了他的马车。
车里胤祹笑眯眯的说:“你今儿个帮了我的大忙我该怎么感谢你才好呢?”
玉柱压根就不怕胤祹和他玩心眼子或者是挖坑骗人就担心胤祹耍横来蛮的。
皇帝的亲儿子骂不得更打不得横竖都有麻烦还是少惹为妙。
“十二爷学生不过做了点该做的事情罢了哪里需要什么感谢呢?完全不值当啊。”
装傻充楞那可是玉柱的拿手好戏了。
也许是受了老五的特殊刺激胤祹忽然叹息道:“我不过是个空头穷阿哥罢了我藏着的那点小玩意可比不过人家的一只脚啊。”
嚯堂堂皇子阿哥竟然当着玉柱的面说着酸溜溜的醋话还真的是很稀罕呐。
孙承运知道玉柱被胤祹顶住了肺气管他不管怎么说话都难免会惹上瞧不起人的嫌疑。
“十二爷老话说的好板荡识忠臣疾风知劲草这时候儿还长着呢慢慢的来吧?”
孙承运此言一出口玉柱暗暗长松了口气好样的配合得实在是太默契了。
客观的说孙承运的话隐含着好几层意思。其中最核心的一点是时间还长着呢急啥呢我的十二爷?
不管胤祹怎么去理解孙承运的话都在理儿不容轻易反驳。
最后也许是胤祹自己想通了就没有带着玉柱去他暗中布置的秘点。
半道上胤祹放了玉柱和孙承运下车掉头回宫去了。
“唉哟喂我滴个小乖乖呀好悬呐。”孙承运掏出袖子里棉帕子连擦了好几把额上的细碎小汗珠子。
玉柱看着孙承运故作夸张的做派只是笑了笑没吱声。
有些事儿自己心里明白也就是了说出来反而显得情分不够了。
这一次若不是孙承运冒着得罪死胤祹的风险主动替玉柱挡了箭后果还真的是难以预料了。
皇子阿哥私下里藏着的秘密基地一旦玉柱去了就彻底失去了回旋的余地。
只要去了玉柱就只有两个选择:顺之者生逆之者就去五道口那地儿躺着吧。
历史上的隆科多不仅知道了太多不该知道的皇家隐私居然还想捏着不该掌握的那些把柄在手。
一贯是硬汉子作派的雍正岂能容得下这种要挟?
在这个吃人的社会知道得太多了反而会掉脑袋。
这日之后玉柱又回到了以前的状态去汤炳府上求学回来就窝进书房里刻苦用功。
七月中旬的时候朝廷明发上谕顺天府乡试定于八月初九日于崇文门内的顺天府贡院举行。
顺天府乡试自国朝建立以来一直都是超高规格的安排主考官和副主考。
康熙四十四年乙酉科顺天府乡试的正主考乃是文渊阁大学士兼吏部尚书的李光地。副主考有二人分别是礼部满尚书席尔达和左副都御史王之善形成了两汉一满的格局。
乡试安排满臣担任副主考重在监视汉臣考官是否合谋舞弊?
谕旨下达之后正、副主考官及内、外帘同考官包括监临官在内都被送进了顺天府贡院里。
此后他们吃住都在贡院里边乡试录取结果张榜之后才许出来以防作弊。
自大清立国以来因为乡试弊案掉脑袋的考官已经不少了。
客观的说朝廷为了防备科举舞弊的手段一直层出不穷。
但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乡试中举的利益实在是太大了总有人铤而走险的想赌一票大的。
“老夫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李光地乃是康熙九年的二甲进士出身庶常散馆之后授为翰林院编修。那一年三藩叛乱之时陈梦雷和李光地约好了由陈梦雷假装附逆潜入耿精忠的阵营里边暗中刺探实情再通过李光地上奏朝廷。结果呢陈梦雷九死一生的拿到了耿逆的机密军情李光地写的奏折里边却压根就没有陈梦雷的事儿。平了三藩之后陈梦雷被判了斩立决差点就掉了脑袋。”汤炳的记性好得惊人李光地在三十五年前中进士的事儿都记得一清二楚。
玉柱听得津津有味嘿嘿这种老黄历的重臣八卦谁不爱听?
“嘿嘿玉柱啊你是有福之人呐。想这李光地被今上捏着了贪友之功的大污点之后不仅没有被贬窜回乡反而屡屡提拔重用。李光地今日的位极人臣靠的就是真才实学外加八面圆滑呢。”汤炳捋须轻声笑道“老夫原本觉得你乡试中举如探囊取物至于解元就要看运气了。现在嘛老夫有九成以上的把握你只要把试卷顺利的做完没有犯讳之处解元公的帽子便可顺利的戴到头上了。”
“恩师大人何以见得呢?”玉柱对朝廷大臣们毕竟了解还不深就有些奇怪的问汤炳。
“呵呵老夫暂时卖个小关子等乡试张榜之日再与你分说可好?”汤炳依旧是读书读多了之后喜欢吊胃口的性子。
玉柱微微一笑解元不解元他真的是不太在意的。十五岁的满洲进士国朝以来的头一遭仅这一项就足够占大便宜了。
至于解元也好状元也罢甚至是连中三元都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顺利的中举顺利的中了进士千万不要出妖蛾子才是当务之急。
汤炳的眼力过人他早就看出了玉柱的小心思只求实利不图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