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想这个未免有些晚了。
而再往前追击白立本居然在下雨的情况下于视野中肉眼看到了博望山。
清漳水清漳水顾名思义就是水清而大魏将清漳水以及两岸官道视为对河北的主要赋税转运道之后更是完整的修缮了河道使得河堤扎实水道平稳。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丁都尉能想到的白立本也能想到而此时在他的视野中他的步兵大队在身后二十余里的博望山大寨中他的两千精锐骑兵脱了甲胄一半在河对岸一半在河这边。
白立本回过头来也反应了过来却是目瞪口呆。
丁都尉只觉得头脑嗡了一下复又来问:“大概多少人?1
刘十恶挨了一鞭子只能闷头而走乃是率先率众跨入清漳水。
“是……也不敢说确定现在有了些雨水不像之前清楚了只是靠近时看到的多是甲骑许是撞到了军官们汇集一起也说不定。”哨骑满头都是水却不知道是汗水还是雨水。“但方向是准的从东南面来没有直接冲着我们来反而指向了清漳水岸边1
听到动静腾跃起来见此情形的白立本反而心慌他的计划里可没有这些步兵大队现在来了反而成为累赘。
命令既下白立本再无后顾之忧乃是在马上再三作态大声呼喊下令:“向前!向前!贼军跑不了多远了前面三十里就是清漳水一个时辰之内必能将贼军给拍死在清漳水1
“诸位情势摆在这里我以为不能等白将军的军令因为万一贼军两面夹击而白将军支撑不住的话那可就是真的被人虎口拔了牙我们作为下属便是全程遵照军令且保全了部队那也是要吃罪的。”丁都尉思索片刻忽然回头却是下了决断。“反过来说此时不再休息全军出动往西面河畔汇合白将军虽然违背了军令却不会出大岔子反而能协助白将军吃下这一营援军。”
“将军1细雨中有参军打马而来依旧只在马上交流。“博望山与山后是个藏兵的地方是否稍缓追逐遣兵马查探?”
丁都尉见到这一幕心下惊惶还来不及反应单大郎早已经跑到跟前然后翻动长槊往他身前劈来。见此情形自再不敢怠慢只凭着战场本能奋力勒马同时脚下真气涌出便要借着马镫腾跃躲避。
双方交手二三十合黜龙军已经大部渡河官军也已经开始登岸白立本看对方镇定自若更兼修为出众不由便起了爱才之心当即隔枪来问:“刘黑榥黜龙帮经此一遭必然万劫不复何不投降来英国公麾下我自看顾你一二1
“这是你该说的吗?”刘黑榥大怒直接一鞭子抽了过去。“老老实实滚过去按照我之前吩咐让兄弟们做好准备!别的不用管1
“无妨1单大郎再度看了对方一眼。“白立本我自为之。”
唯独刘黑榥刚刚明显支持不住弃马腾跃了过去其带领断后的一百余骑也死伤过半倒是算得上官军占了明显上风。
至于自己这些人谁让这是军中呢?
白立本拴着丁都尉丁都尉拴着自己这些人……军中阶级法在此谁能逃?
一念至此不少人反而起了奋力一搏的心思。
双方在中午接触彼时雨水刚刚落下而等到雨水打湿地面战线居然已经越过了武阳郡与汲郡的郡界沿途也抛洒了数十具尸首只是撒在这么大面积的战场上未免显得过于零散了。
至于首当其冲的单通海其人看了看雨水瞅了瞅地面再看了看远方军阵即刻下令:“十九郎将本队留下张参军率亲卫留下其余全军从东侧绕行以骑兵分队践踏惊扰王参军举我旗帜速速出发只从大队更外围全力驰到官贼队尾然后往复如此便可1
雨水不急不缓慢慢浸润着春日地面沿途田野便是因为此战抛荒的地方也多有野苗生长翠绿一片。而很快博望山上的人便察觉了新的军情。
众骑士闻得刘黑榥亲自断后各自凛然全无多余言语。
其部多为轻骑着皮甲居多但普遍性掺杂护心镜或铁盔至于其中军官本该着全套铁甲却意外的都只穿皮甲似乎某人早就预料或者准备好了应对一些情况。
“是……是1哨骑硬着头皮来答却又忍不住来问。“骑兵太快了便是咱们再去通知怕是也差不了片刻。”
尤其是刚来便看到白立本这厮居然已经到了河对岸!而更有不知道多少黜龙帮兵马此时应该已经到了空荡荡的博望山正往此处赶来。
说着其人身遭弱水真气尽出裹住胯下大马然后宛若黑色浪花一般朝四周溅射不断又好似黑色火焰一般卷动。也是缓缓勒马主动临大堤而待。
然而说时迟那时快单大郎那靠着断江真气凭空长了半丈的钢槊奋力劈下临到半空中忽然华光大作真气更盛整个钢槊宛若白金色实体真气凝固而且更大更长了一圈!
丁都尉惊骇之余躲闪不及也没有应对措施竟被对方一槊如长刀劈下斩破护体真气切断肩甲入了左肩足足三寸!
然后惨嚎一声却被单通海趁机欺上挥舞巨槊接连追击劈砍。
白立本大笑先是挺枪一挥号令部队卸甲追击随即便拍马迎上与刘黑榥在河堤上战作一团。
“你想说什么?”旁边一名队将察觉上前揪住对方来问。
但没人回应丁都尉以下在场的中高层全都黑着脸。
白立本深呼吸数次他晓得单通海的骑兵马上就到自己必须要决断。
“谁?1
“藏兵贼从何处来天降到此地藏兵?”白立本稍微驻马嗤之以鼻。
上下既意见一致便立即行动乃是扔下刚刚进驻的博望山大寨集合全部兵马一头扎入西面雨水中直往清漳水战场上而去。
清漳水畔白立本已经勒马于河堤内侧正准备往河对岸而去闻言一时诧异却又再度看向了河对岸。
白立本压住不耐严肃来问:“山后能藏多少伏兵?”
丁都尉身侧军阵更是早已经溃散。
“你便是白立本吗?”细雨中单大郎立在河堤上大笑一声以长槊指着地上首级来言。“黜龙帮济阴行台大头领单通海率行台五营兵马至此!不知道河北这里的男女忘没忘了我单大郎1
“逃出去也来不及而且也不知道往哪儿找谁去报信。”单通海冷笑一声收回目光。“刘黑榥遣来的哨骑说清楚了前面局势……白立本分兵了咱们也分兵!让鲁二守城控制好退路;你们去博望山吃下那股步兵;只我一营兵去清漳水畔与刘黑榥一起了结白立本……若是官贼逃窜务必紧咬不停保持兵力优势!若顺利歼灭则分兵来助我1
“回去后他再转向西面呢?”有参军驳斥。“岂不是被他轻易调动?”
另一边白立本身先士卒冲锋在前细雨中遥遥望见刘字旗帜并看到一名身披黑色短氅之人率众往来奔驰在大堤之上手中兵器舞动淡黑色的弱水真气随之溅射四面如何不晓得是刘黑榥也是一时大喜。
不过就在单通海准备让本部仿效河对岸的人卸甲浮马渡河时让两岸官军、黜龙军全都诧异的一幕出现了清漳水东岸战场偏北一点忽然数千甲士列阵整齐顺着河堤下的官道沿河往战场扑来为首者更是释放出了明显的长生真气远远可见居然是一位凝丹高手。
丁都尉沉默了下来然后扶刀踱步转向了栅栏居高临下的看向了有些迷蒙的雨雾中雨水其实不大近处的视野也还是很清楚光线也充足但因为半个下午的雨水多少起了水汽使得远处田野看起来似乎多了一层雾气绿色、灰色都搅成了一团。
须臾片刻再行五里居然还不见黜龙军的阵线而哨骑则气喘吁吁再来告知了原委:“将军贼军之前只停顿片刻便全军勒马后撤往西面冒雨而去1
白立本本人更是披挂妥当后率先跃马再度带头向前。
想到这里刘黑榥也不再留手他扭头看向自己的族弟:“刘十恶这次你带着本队跟我来做铺垫1
“渡河1这位宗室大将再三看向了河对岸给出了一个眼下绝对称得上是妙案的战术对策。“渡河!能过多少是多少!渡河冲破刘黑榥往西面能走多少走多少!去武安集合1
两人再度交手一刻钟后单字大旗出现在了清漳水东岸并如事先预想的迅速扫荡了尚未渡河的官军骑士并激起了河对岸官军骑士的不安与混乱。
这是稍微滞后的信息但不耽误白立本心中大定却并不言语只是挥手屏退哨骑继续率部疾驰冲锋。
当然现在的问题的是双方大部分兵力都已经汇集到了汲郡东南部这个三角区域里相互间隔又很紧张接下来发生什么恐怕哨骑也就是个说话的作用了。 <div class="contentad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