琛华面色一变不死心又奏道:“请父君相信儿臣!二皇兄走时也将帅印交予儿臣他不在时理应由儿臣率兵部众将士卫我疆土护我子民为我天族荣耀而战!”
他的慷慨激昂却并未留住轩辕広的目光。向来疼爱他的父君直直地将视线越过他盯着青澜道:“整合二十万大军开赴前线需多少时日准备?”
青澜道:“兵部将士已日夜操练只待一声令下便可出征擒敌。只是漠北严寒军需粮草、武器战马等尚需准备臣预估七日后便可出发。”
天帝面罩寒霜“你们听好七日之内我必须要看到璟华回兵部点卯!否则以违抗军令论处!”
他最后看了一眼依旧杵在前头的小儿子轻描淡写道:“琛儿尚且年幼不宜赴战场凶险之地。退朝后便回宫陪陪你母后吧。”
---------------------------------------------------------------------------------------------------------------------------
那扇被璟华拆下来的石门早已经去了毒又重新安上了。现在它已经关了几乎一天一夜。
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们也只是关了门没有设结界。阿沫的耳音很好她很想将耳朵贴在门上听听里面的动静;或者干脆念个法咒偷看他们在里面到底在做什么应该都不难。
但她还是忍住了没有这么做。
她自然知道璟华说的不尽其实。他这个人一向说话不怎么靠谱特别是关于他自己的事情。他总是把她当孩子怕她担心恐她害怕睁着眼睛胡说八道。
为了满足他的大男人的虚荣心她也总是尽量配合装作相信了他的那些谎话一副没心没肺欢天喜地的样子。
唉傻瓜这样骗来骗去的你觉得有意思吗?
阿沫轻轻地叹了口气。
行你要我相信那只是个被蚊子叮了一口的小手术那我可就真的相信咯!你要我准备食物我也准备了满满一大桌足够你吃的。现在嘛嘿嘿……
她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出去转了一圈。回来的时候拎了几桶五彩油鱼仔和鳄鱼峡鸭头鱼膘做成的颜料卷起袖子开始刷墙。
她就是这样的性子不喜欢做徒劳无益的事。既然该做的都已经做了与其等在那里哆哆嗦嗦度日如年不如找点有意思的事情来做。
唔沅婆婆这几间石屋太灰太破旧住在这里人都要抑郁了。上次急急忙忙要去书院读书也没来得及帮她好好收拾下现在正好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给她来个大改造……
她的丹青其实还成一直被先生批评的原因是因为不喜欢描摹那些死板的东西。她自己宫里有一整面墙都是给她胡乱瞎画的:画有绿色爆炸头的阿湘画穿着女装、抹着胭脂的父王还有画三头六臂、大战妖魔鬼怪的青澜哥哥……
现在她也在画就画在那一栋栋石室的外墙上。
她的画风比较粗犷不太像女孩子但青澜却评价说很有想象力;她喜欢用明亮跳跃的颜色哪怕事实上并不是那个样子也没关系。
画画嘛自己高兴就可以了。
她画得很快画着画着就忘记了烦恼高兴起来。
她画紫竹林中一轮月光他与她心手相依剑舞翩然;
她画钱塘江上一叶扁舟他与她共坐船头举杯对饮;
她画雪山之巅、东海之滨他与她相依相偎在奔跑在遨游经过的地方枯萎的草地开出一朵朵的花来人们都为他们唱起祝福的歌……
油鱼的仔在黑暗的地方会发出荧光她拿来加在颜料里那些本来乌漆嘛黑的石壁被她涂抹得五彩缤纷还发出亮堂堂的光。
她从早上画到晚上又从晚上画到早上。等她的颜料差不多要用完的时候门开了。
沅婆婆摇着轮椅出来一天一夜的手术让她看上去有点疲惫。
“婆婆他……手术顺利吗?”
沅婆婆没回答她的问题也没什么表情“进去吧!”她做手语道“他现在有点虚弱别跟他讲太多话。”
璟华就坐在榻上。
昨夜为了让新剜下来的龙鳞能模拟出贞鳞的灵性他几乎倾尽了本已寥寥无几的仙力。
仙力的急速透支导致赤胆情又不负众望发作了一次。即使妙沅就在身边事先已有准备也第一时间采取救治还是一度出现了心脏骤停的极端危险状况。
妙沅抢救到天亮当他终于脱离险境恢复呼吸她已是一身冷汗他更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但现在已看不出什么除了他苍白得有点过头的脸色他甚至还好端端坐在那里。胸口和背上都有伤口伤口长好前他没法躺卧只好采用这种僵硬的坐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