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道:“沫沫负气而去璟华要去寻她。请恕璟华先行告辞。”
雪梨看着他的背影远去就像看一场戏拉上帷幕。
她极力地想参与进来成为故事中的主角但只等故事结尾仍只是个路人。
她终于明白尽管跨越了千山万水但她永远到达不了他的身边。
就算他站在那里看着自己他也只是在看着一个漠北的王和那时候看自己的父王或者苍龙的王没有任何区别。
他的心里已经有了另外一个人。那个人牢牢地占据着他所有的情绪。他欢喜为她恼怒为她忧思为她憔悴亦为她。
哪怕他那样狠狠地痛骂哪怕他气得簌簌发抖他还是爱着她。
他说有生之年当不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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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沅是玹华一路背来的她以前用的那架轮椅并没有带出来。所以这天早上玹华又赶紧给她做了一架新的。
“阿沅你坐上来试试觉得高低正好么?”玹华把她抱到轮椅上仔细地比对尺寸。
“不好我可以再改。”他温柔道。
妙沅依旧冷冷的样子“我很快就走何必那么麻烦。”
“阿沅你又来了。”玹华苦笑“还在为那句话生气么?”
“我才没生气。”妙沅那样子分明就是口是心非“我是医者你为了弟弟这才不辞千辛万苦来求我医治有什么错?”
玹华哭笑不得“阿沅我说了多少次了我是为了璟华来求你没错。但在这之前我就一直在寻你了。”
“哼!”妙沅用鼻子发了个声音。
“阿沅你要我怎样才会信呢?”
“你不用怎样璟华的病你不用求我我也会尽力想办法这是我的职责。治好之后我就让阿沫或者青澜送我回西海跟你们轩辕家的人再无瓜葛。”
“阿沅你知道我不会让你走的。”他突然俯下身按住她肩膀。
“你干什么?我偏要回西海!偏……”
玹华只是捉住了她的手就让她没有办法再说下去。
“阿沅我知道你吃了很多苦那么多孤独那么多折磨你一个人一定很害怕。”
玹华腾出一只手轻轻揭开她的面纱。妙沅挣扎了一下却挣不过他。
她的脸经过了这两天的医治已经好了很多虽仍有一些较深的伤疤没有完全复原但面颊上的小洞已经长好就算不戴面纱也不会特别骇人。
“阿沅你医术那么好为什么不治一下自己的心呢?”玹华温柔地轻抚她的伤疤怜惜道:“你看这些伤疤只要你细心地医治它它就会有复原的机会。我们的过去也是啊。
给我机会让我治好你好么?
过去的伤痛让我用将来的岁月来弥补好么?用一千倍、一万倍的爱来呵护你好不好?”
他看着她又笑了笑“你偷偷地开始治脸上的伤难道不是因为我么?你想好了要和我在一起又提什么回西海呢?你明明知道我不会再允许你离开我的。”
他低下头在她唇上轻轻一吻“阿沅我把你弄丢了那么久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的。”
妙沅愣了下。
刚才那一吻像是有一道滚热的电流通过他的唇传到了她的接着又直击到她千疮百孔的心。
击得她早已麻木不堪的心又缓缓地跳动起来。
击碎她花了两千多年勉强糊起来的那道自我欺骗的壳。
壳碎了这才看清。
原来她不是什么沅婆婆她是阿沅。
她也不是脾气古怪的孤老太婆她是他手心里的宝。
原来是这样的啊!
他不在身边太久一个人扮演了太久连自己都快忘了。
她也是可以撒娇的因为有人宠;
她也是可以任性的因为有人哄;
她完全可以像任何一个普通的恋爱中的小女孩一样不必装成那种凶巴巴、恶狠狠、孤僻又冷酷的样子因为她不用担心被欺负、被嫌弃有人会保护她……
甚至即便她一身的残疾不能走不能说话甚至被毁了容也没有关系因为他会背着她倾听她对她说阿沅很美和从前一样……
他会用将来的岁月用千倍、万倍的爱来弥补她的伤痛……
“阿沅怎么好好的又哭了?”
他慌乱起来急忙拿手巾替她拭泪“眼睛要哭坏的啊。阿沅是怪我太轻薄了么?好好以后我不……”
他的话说到一半也顿住。
她轻轻地搂住他脖颈深深回吻。
缠绵热烈。
如春雷惊蛰唤醒了她被封印千年的爱的能力。雷声过后大雨滂沱又一点点冲刷掉她粗糙又丑陋的累累疮疤。她栖身的干涸泥土滋润起来本以为已经濒死的种子又开出了盎然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