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一瞬间，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揪着了一样……
夏星瑶身上穿着第一天从监狱里出来时的棉衣，目光茫然地抬头，过了好一会儿，忽然轻声问：“为什么对我这么生气？”
宁璟宸的眸子倏地冷了下来，紧紧盯着女人，许久，轻启薄唇，如寒冬飞雪：“因为你连死都不配。”
“你欠我的，要活着来还。想死？没这么容易！”
冷酷的嗓音，令夏星瑶陡然回神。
原来如此。
想来也是。
真是个白痴问题。
她像一只没了气的气球，低眉顺眼地垂下脑袋：“对不起，宁总。”
这副顺从到尘埃里的模样，让宁璟宸莫名的心烦意乱。
他皱着眉：“现在是上班时间，你来这里做什么？”
夏星瑶肩膀一颤，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小步，藏起眼底的思绪，努力保持平静：“没、没什么。红姐让我过来帮忙拿点东西，但，我笨手笨脚的，没找到人……”
她手心冒汗，连忙又说：“我现在就要回去了。宁总，您放心，我有在好好赚钱，一定会尽快把古董的钱赔给您的。”
每一个字，似乎说的都没错。
可偏偏这样刻意的疏离，宁璟宸听起来格外不畅。
要知道，从前的这个女人，是恨不能时时刻刻黏在他身上，能距离一米绝不隔两米的。
和现在截然相反。
四年前的夏星瑶，和如今的夏星瑶，当真是两个人了？
见他没说话，夏星瑶小心翼翼：“那，宁总，我先走了。”
久久没得到回复，她僵着身子，一动不敢动，生怕不小心又哪里惹怒了男人。
宁璟宸没了心情，看到她如此卑微便烦躁不已，冷冷道：“滚。”
夏星瑶如获大赦，转过身，背若芒刺，快步走远了。
男人喜怒无常，随时可能变卦，她只怕自己多停一秒，就有可能被他留下来，变着法子羞辱。
庆幸的是，一直走出去很远，宁璟宸都没有再喊住她。
看着女人单薄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宁璟宸的眉头一刻都没有舒展开。
好半晌，沉着脸，朝车子的方向走去。
只是不经意一抬头，正好看到不远处的二楼窗户边上，有个神色古怪的男人直勾勾盯着这里，那视线，仿佛在追随着夏星瑶。
察觉到被发现了，男人立刻闪开身子，遁入看不见的房间里。
那里……
刚刚那个女人似乎就是从那个地方走出来的？
坐上驾驶座，系好安全带，宁璟宸脚踩油门，但心底突生出的某个念头怎么也挥之不去。
驶出去一小段距离，他又重新停了下来，拿出手机，拨通红姐的电话。
那端很快接通：“宁总好久没来咱们会所咯，今天是有哪位贵客要来？有什么交代，您说。”
他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声音沉沉：“夏星瑶……是你让她出来拿东西的？”
“嗯？没有啊……”
只听了这几个字，宁璟宸猝然将电话掐断，脸色极阴地把手机丢到旁边，怒火中烧。
这个女人，竟然又骗了他！
还真是不长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