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宁璟宸才发现，床上的沈佳妍脸颊微醺，双眸紧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
这恬静的模样，和记忆里，完全重叠在了一起。
刚起的疑问，又这么落了下来。
宁璟宸捂了捂额，也许还是没习惯沈佳妍突然回到自己身边罢了。
他转过身，抬脚离开。
沈佳妍慢慢睁开眼，眸底划过一丝怨恨，慢慢收紧拳头，像是变了一个人。
但不过须臾，又将所有神情很好的尽数敛起来，连重新弯起的嘴角，都恰好好处。
她还是这个，完美的沈佳妍。
回到客厅，宁璟宸看到只剩下洛安蔓一个人，不自禁蹙了蹙眉。
洛安蔓放下翘起的二郎腿，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笑道：“这么快。”
闻言，宁璟宸的脸色瞬间不大好看，转移了话题，沉声问：“谢祈年呢？”
“他啊，小屁孩当然是追着好姐姐去咯~”
宁璟宸眉眼阴沉，过去拿了外套，便朝门口走去。
洛安蔓自然优雅地跟了上去。
刚上车，宁璟宸冷不丁便道：“管好谢祈年。夏星瑶不适合他。”
“不适合？”
洛安蔓的食指滑过系好的安全带，妖娆道：“难道你适合？”
宁璟宸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
下意识想要否认，可心底突然出现了另一个声音，却怎么也听不真切。
“好啦，跟你开个玩笑~”
洛安蔓识趣地见好就收，目光望向窗外渐行渐远的别墅，突然开口：“我说，宁璟宸，你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什么？”
“当然是，突然出现的沈、佳、妍。”
随着最后三个字落下，车子猛地停了下来。
宁璟宸冷眸看着坐在副驾驶座的女人，声音低了好几个度：“你什么意思？”
“我不认为，只有我一个人觉得奇怪。”
这样的反应，洛安蔓丝毫不意外，难得正了正神色：“首先，这位沈佳妍出现的时间太巧合了。”
“其次，当初从山崖跌落的那具尸体，虽然不是我亲手做的鉴定，但是我的医院，出错的可能性不大，结果显示，那的的确确就是沈佳妍。”
“还有，以前的沈佳妍，可不会故意这么针对夏星瑶。她该是怎么样的性子，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话音落下，车厢里顿时安静下来。
外面的路灯透过车窗照进来，衬的宁璟宸的脸色阴晦不定，让人猜不透在想什么。
时间仿佛过了半个世纪这么久，宁璟宸凌厉的目光看向洛安蔓，薄唇轻启：“那你说，她是谁？”
“是谁不知道，不过是不是沈佳妍，再做一次鉴定就知道了。”
洛安蔓修长的手指卷着发梢，眸子闪着精光，每个字的声音都很轻，却掷地有声：“我记得，你们大学的时候，沈佳妍曾经献过血……”
她瞥了宁璟宸一眼，没继续说下去，大家都是聪明人，剩下的，她不说，他也懂。
“至于要不要这么做，全看宁大少你怎么想的了。”
宁璟宸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好半晌，重新启动车子，并未说什么。
可那颗怀疑的种子，到底还是真的在他心里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