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守哼了一声“小子早不将我们这些旧人放在眼中。”
“据晚辈所知他在临安都走了好几家。”夏琛道“我以为他在建康必要越发谨慎事先征得几位前辈的同意。”
鲁守哈哈一笑“想必他是晓得我老鲁的脾气干脆避过了。方才几位不也说——他在临安也没上夏家庄?”
“说的也是独独避过了夏家庄。”夏琛苦笑“多半——是欺我年幼无能自不必征求我之看法。”
鲁守摇手“曲重生自己不过是个黄毛小子他敢欺旁人年幼?过几日我倒定要去看看他这武林大会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因天色实晚几人谈不了几句已不得不起身告谢道辞言及次日与王松柏有约鲁守欣然:“想来松柏老弟比我老鲁消息灵通明日老鲁与你们一道去见他。”当下极力请夏琛等在庄里憩下约定次日见了王松柏一并就此事再作深谈。
夏琛实是行路累了安顿下了倒头便睡。沈凤鸣不大放心只因这鲁守的底细他实是不知碍于不便当真对夏琛寸步不离只能在他隔壁屋内与万夕阳一道休息这一夜却也不曾大睡半梦半醒只顾竖着耳朵听动静。万夕阳与鲁守算是有旧倒对他戒心不大只是——或反不放心沈凤鸣亦不肯深睡两个谨谨慎慎躺一会儿醒了又扯一会儿天到得天微亮却也相安无事。
这西苑原皆是独苑客居与主居毫不相干仆从下人也少是以安静得很黎明时分越发静谧万夕阳说起少年时跟在夏吾至身边时若干旧事沈凤鸣亦听得入神忽外面脚步声响两个一道惊起细听那脚步有不少却虚浮杂乱绝非高明之辈两个对视一眼只听窗外有人低语了一句:“时辰还早想是还未起身。这便叫他们起来问问?”
还未如何邻屋却已开了窗夏琛的声音道:“我醒了。……前辈这么早是有要事?”
沈凤鸣与万夕阳心里暗道这小公子当真从来无有心机也不知多听几句再做定夺。当下也只能推开窗探头向苑中看。但见适才说话的该是鲁守的管家他请示的正是鲁守夫人——昨夜鲁守宴客鲁夫人曾出来过一次与几人引见之后便告退回房去了。
鲁夫人面色焦急见几人露面稍许镇定道:“昨晚早歇未知几位几时席散鲁守可有与几位一道?”
夏琛有点诧异:“鲁老前辈……昨晚我们差不多刚到亥时就散了鲁老前辈遣人安顿我们来此他便回房休息了。”
沈凤鸣插言“是鲁前辈不在庄里?会否一早出去了。”
鲁夫人摇首“我昨夜醒来便不见他当时未知什么时辰只道尚未散席也未在意但适才醒来见已有天光起来仍遍寻不见他。”
“可有问过庄里人?——管家可曾见他?”
那管家道:“昨晚送老爷回东苑我们便也歇息了老爷应是回去了呀!”
一行人面面相觑当下里换好了衣衫与鲁夫人、管家等在庄内庄外寻至天光大亮可这鲁家庄的主人、“青溪圣手”鲁守却好似当真凭空消失了般再也未见。
“寻常绝无此理吧!”夏琛与堂叔、堂兄碰在一道暗自奇怪“昨晚鲁老前辈喝得也不多远未醉酒散时还好好的。”
夏钦父子适才在东苑细察踪迹只看出鲁守大约席散后在院子里坐过一会儿除此并无更多痕迹心下也觉甚为奇怪。因与王松柏之约时辰已近几人亦只能先行告辞临行安慰鲁夫人或者鲁守先行拜访王松柏去了只叫她宽心。那鲁夫人却只按着胸口面色苍白一动不动。
“万前辈”沈凤鸣在路上悄悄叫住万夕阳“这事——你怎么看?”
万夕阳摇摇头“且先见了‘金陵一把刀’再说。”
“我觉得……”沈凤鸣悻悻而喃喃“不大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