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城下面的那些零零散散的小城算是这树的根一直处于地面之下。
至少郡城的人一般来说是看不到它们的哪怕是生活在郡城的普通人提到那些城池时往往也会是漫不经心的反应偶尔还会带着一点本能的居高临下“哦你说的是下面的那个城啊叫什么名字来着的?你知道的咱也不关心那边边儿的。”
这些郡城的普通人么算是大树的底部。
除了普通人就是修行者了散修以及低阶修者的数量其实是相当庞大的甚至这个数量都不太好统计因为会个三招两式的人太多了。
哪怕普通人出身的你也架不住人家经常摆个架练个拳。
“咱哪怕不算一个修行者至少也能算半个吧?”
这些人再加上正宗的凝气境、通脉境以及开窍境修者就组成了郡城“修行界”的主体也是安南郡这棵大树的中上部。
而事实上这几年中郡城的风云隐藏在背后的风云其实与这个主体无关且基本上可以说是完全无关。
也所以才是背后的才是水面下的。
只有突破开窍境来到了引气境从人阶来到了地阶才是真正站在台上的才知道郡城这几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也知道郡城的未来会大致向着什么方向走。
总之“千年不变之格局正是从近年方向开始偏转。”
但安南郡的台上也只是安南郡的台上。
天下之大远不止一个安南郡。
修行界的层次和高度也远不是到了地阶引气境就封顶的。
仍然是郡城在这些郡城大佬也不知道的地方一些关键的变化正在慢慢却坚定地发生着。
澜水宗。
没有人知道这个在不久前掀起过轰动的宗门在深深深深的水面之下更准确地说是海底之下它真正隐藏着的东西绝不是轰动这两个字那么简单。
那个秘密真要暴露出去的话引起的远不止是轰动远不止是海啸远不止是地动山摇而是真正要天崩地裂的。
但当秘密仍然是秘密的时候一切都很云淡风轻。
在一个几岁的小女娃儿三不五时的指点下澜水宗前宗主南屏秀的修行稳步推进早已经越过了炼形境而是进入了还真境之中。
澜水宗现宗主石芍也得到了那个小女娃儿间接的指点其修行同样稳步推进但她的进度远不如南屏秀快这其中的原因一是基础不如南屏秀稳固二是资质也不如南屏秀好特别是这后者让所有的修者都没有话说。
更不用说她还担起了澜水宗的担子要处理很多宗门内外事务。
不过已经迈入炼形境的石芍至少这一两百年内肯定是别无所求了只求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药王谷。
甘从式已经正式与药师堂脱钩他甚至以静修的名义禁止家族内及药师堂内的相关人员前来探望他而只传达了一句话:
“非生死存亡之事不得打扰老夫!”
东正街。
那个和这条街上其它大宅基本所差不大的宅子里一个外界普遍认为是开窍境的男子其真实修为早已经是“不可说”而在更加不可说的不可思议的神秘环境下他的身心意识发生着真正的“日新月异”的变化。
东山某静修地也可以说是无需任何标识的“1号”灵地。
徐亦山已经停止了正式的修炼。
每天他就是观观花看看鸟睡睡觉洗洗澡。
他甚至在一棵大树上弄了个吊床然后支愣着腿朝床上一躺且往往一躺就能躺上大半天甚至好几天。
不知道的人看了还以为那里躺了一个行将就木的瘫痪者呢。
从二月到三月四月然后五月六月。
安南的雨季也如期来临。
六月二日徐亦山、南屏秀、甘从式、许同辉此四人齐集郡守府。
“此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重返这里了。”徐亦山带着微微喟叹地说道。
而后就在雨声的滴滴答答中四人同乘一辆驮车在郡守府大管家薛守一亲自的驾驶下离开了郡城。
也离开了安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