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哪有可能好端端地在这里听故事?
柳爷爷您说对不对?”
脸上一副骄傲至极快来夸奖我的样子。
说着还抓起桌上一只甜美多汁的羊肉包子狠狠咬了一大口幸福地吞咽了下去。
那瘸腿老头笑了笑正要回答身后的雅间里忽然有食客喊了一声:
“老柳过来一下!”
“孩子们都去玩儿吧好好读书、练武沙洲的未来都在你们的肩上。
老头子要干活了。”
柳老头面色慈祥地给他们一人塞了一只香喷喷的羊肉包子便拖着一条瘸腿扭头走进了雅间。
一群孩子蹦蹦跳跳地跑出茶馆口中还在“嘿嘿哈嘿”地模彷着不知道从哪里看来的小兵法。
“等我长大了也要做一个像林爷爷那样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我也一样到时候我要走出沙州城仗剑走天涯。
等练成了本事便由我来保护沙州城的父老乡亲还有我家隔壁的小花。”
“羞羞羞才这么小的人就想着娶媳妇。”
“”
一群孩子怀揣着美好的梦想打打闹闹地不一会儿便跑远了。
到目前为止这似乎都是一个正义战胜邪恶人类战胜妖魔的励志故事。
和城中祥和的氛围如出一辙。
初来乍到的王远和凰妩下意识地也是如此认为。
“几十年前这里被‘蟹奴’入侵?这是某种妖魔?”
他们知道正常的“蟹奴”其实是一种寄生在螃蟹身上的藤壶类生物在大海中并不稀奇。
蟹奴的幼虫在寄生之后会分出许多枝状的细管慢慢占据螃蟹的身体吸收螃蟹体内的营养物质供其生长发育。
最终将螃蟹吃成一具没有自我意识的空壳彻底沦为蟹奴的傀儡。
与其叫它们“蟹奴”还不如称呼螃蟹为“奴蟹”。
更可怕的是据说被寄生后的雄性螃蟹会在合适的时候被“蟹奴”强制改变性别变成会照顾卵的雌性。
既然给那妖魔起名叫“蟹奴”他们对那老头口中的妖魔自然十分感兴趣。
有些好奇这些人靠着兵法到底是怎么能战胜这种防不胜防的危险妖魔?
按照那柳老头的描述这蟹奴有些像曾经接触过的【诡仙·寄生壳】似乎还是一整个庞大的族群。
特别是在产生了规模效应之后要比单打独斗的【寄生壳】还要恐怖无数倍。
这种寄生的能力在面对人类时最厉害的可不是夺取别人苦苦修行的武力然后用人海战术将对手淹没。
而是在于可以悄无声息地便将一城、一国的高层取而代之从内部将一个国家给一点点“和平演化”掉!
夫妻两人对视一眼:
“这同样是从归墟中爬出来的‘蟹奴’跟刚刚那人吆喝的【女丑之尸】有什么关联吗?”
正在这个时候。
从雅间里传出来的对话声打断了他们准备离去的脚步。
声音依旧属于那瘸腿老头却再也没有方才在孩子面前的康慨激昂反倒奴颜婢膝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满是谄媚道:
“老奴给大爷请安不知您有什么吩咐?”
王远的目光一厉瞬间便透墙而过。
看到那位曾经保卫了沙洲城的“英雄”像是被人打断了骨头一样卑微地匍匐在地。
似乎他瘸的不是腿骨而是那根属于人的嵴梁骨。
正在品茶的食客表面看起来是个衣着光鲜的中年人但在他的后脑上却分明生着一只不断蠕动的肉瘤。
上面还长着眼睛、嘴巴、触手死死盘踞在这人的脑袋上。
目送窗外那群打打闹闹的孩子渐渐走远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香茶:
“柳老头你做的不错。
这心情愉悦对未来充满了希望的人肉才最为细嫩好吃。
这沙州城中所有给我族放牧宿体和两脚羊的人倌里面便当属你老柳的手艺最是不凡啊哈哈哈”
显然哪有什么无名的英雄?哪有什么人类战胜妖魔的太平盛世?
有的只是一只即将被一点点吃空的“奴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