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心之言!”
胡子花白的老臣指着宋清词,浑身发颤,吐血倒地。
……
此刻,公主府内。
沈玉临一回来,便察觉到府中气氛怪异。
人人都见公主提剑而奔,带着五百亲卫入宫去了,可到现在都不见人回来。
反倒是一早去了沈府的驸马回来了。
半个时辰前,沈玉临等到了沈泽光从宫里传回的消息,柔嘉公主的五百亲卫一个都没进宫。
她提剑入宫刺伤了一个给皇帝投毒的药童,不但没有被责怪,皇帝还大为欣喜宽慰,说她孝道至极。
大周的文官团队从开朝以来第二次败得这么惨烈……
上一次还是宋清词刚出生的时候,作为皇帝第一个子嗣,她获得了昭告天下的殊荣。
公主而已,又不是皇子,有什么可昭告天下的?
当时满朝文官暴动,甚至有人死谏要皇帝维护祖宗规矩,也没拦住皇帝对他“大囡囡”的慈父之心。
做大周最受宠公主的驸马,沈玉临并不与有荣焉。
如果可以,他宁愿这辈子不曾进过宫,不曾……
被大周最受宠的公主看上。
“驸马。”
宫里派来的小黄门进来禀告,“公主今夜要宿在福宁殿,特让小人回来禀告驸马。”
福宁殿?
沈玉临哑然失笑。
她要睡在老皇帝的寝宫?
沈玉临忽然觉得,自己一点也不了解这位公主夫人。
不奇怪,成婚六个月以来他们俩单独相处的次数一个指头能数过来,大部分时候他都轮流宿在众多妾室房中……
她既那么贤德为他纳妾,就算他对那些妾室毫无兴趣,也得给她这个面子去飘絮院坐坐。
他对她只有一个很笼统的印象,极致的美丽,极致的端庄守礼,一身贵气。
倘若她天生不是公主,就该是庙里的金身菩萨。
哪怕她对他言听计从,处处像一个贤妻,也是冰冷的。
无趣得紧。
今日她倒有趣了。
小黄门低着头,微微抬眸看上首。
年轻俊美的驸马斜斜地坐在榻上,素白绸袍的一角绣着碧青竹叶,覆在修长笔直的乌青靴上。
往上看,淡红色唇角勾起笑意,“陛下用心良苦,如此,我亲自进宫接公主回家。”
他怎么知道是皇帝让自己来通禀,而不是公主?
一瞬间,有关于这位驸马少年成名,灵慧异常的种种传闻从脑海中闪过。
小黄门飞快垂下头。
他记得关于这位驸马最广为流传的传闻……
据说,他本不该成为驸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