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奉命出宫,直奔高府抄家。
赵城陪着宋清词,慢悠悠地晃出了宫。
嗯,今天天气不错。
她仰着头欣赏日光,忽见暖阳之下,一个熟悉的颀长身影立在不远处。
沈玉临站在宫门外,周围下朝的官员见到他都朝他行礼寒暄,他仿佛没看见似的,遗世独立。
那张如玉面容带着微笑,目光直直看向宋清词的方向。
大臣们疑惑地朝他看的方向看去,看到宋清词的身影,顿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哦,驸马是来接公主的。
“沈驸马和大公主真是伉俪情深啊,宫城离公主府这么近,驸马还要亲自来迎接。”
“当初还有戏言说沈驸马不愿意娶大公主呢,真是荒唐之辞。”
“谁家夫郎能如此殷勤对待夫人?大公主真是好福气……沈驸马也好福气!”
最后那半句分明是违心话。
宋清词轻哼一声,朝赵城道:“看见没?咱们沈驸马的才华都在演戏上,这场景谁见了不觉得我们伉俪情深?”
说归说,她还是朝沈玉临走去。
赵城跟在她身后,眉头蹙起犹豫了片刻,很快跟上。
“公主受惊了。”
沈玉临谦和地谢过周遭大臣的夸赞,走到宋清词跟前,忽然握起她双手。
“好在查清真相了,高家抄家,日后不会有人再敢行刺。”
赵城盯着他的手,脸色十分难看,恨不得一剑挑开。
除了他之外,所有人都是一脸羡慕神情。
要不是极其恩爱,沈驸马怎么会当众如此呢?
宋清词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有些不自在,轻咳了一声,尴尬地把手收回来,“有件事正好想问驸马。”
沈玉临没有生气,笑意从容,“什么?”
“一般被罚到官中为奴的人,都会去哪里?”
她刚刚问过赵城,赵城对这些细节并不知情,她想问沈玉临肯定知道。
果然,沈玉临思量片刻便道:“年老和年幼的会被分到朝廷各衙署或是官员家中为粗使奴仆,若有正值妙龄的女子,往往会充为官伎。”
“官伎?”
宋清词不大了解这个群体,她只知道宫中每逢大宴都有舞乐表演,那些女子就是官伎,但官伎是不是只有这种唱歌跳舞的,她就不清楚了。
她想了想,凑到沈玉临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
赵城眉梢一抬,显然听见了她的话。
她问这个做什么?
沈玉临皱起眉头,他简直想打开宋清词的小脑袋瓜,看看她都在想些什么。
她居然问他,官伎有没有卖身的?
这种话是她堂堂公主该问的么?
沈玉临不太满意的样子,“那种自然有,而且不在少数。你以为宫里弹琵琶跳舞的乐伎舞伎就清清白白么?”
“那只是在宫里,在权贵官员府里,她们和寻常风尘女子没有区别。”
原来如此。
宋清词挑了挑眉,“我跟你商量件事。”
说着忽然想起赵城还在,忙道:“你忙去吧,等禁军的事了了再来报我。”
不等赵城开口,她拉着沈玉临朝宫门外走去。
不知情的朝臣看见这一幕,笑得暧昧,“大公主和沈驸马果然伉俪情深啊……”
赵城没好气地回头瞪了他一眼。
被瞪的朝臣一脸无辜,完全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
回府的马车上,宋清词道:“想个法子把高春年罚去做粗使奴仆吧,别让她成为官伎。”
她要帮高春年。
沈玉临笑得嘲讽,坐得离宋清词远了些,“什么好处都没有就要我帮忙,公主未免太高看自己的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