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
宋煦仁满眼迷惑,他对京中的大将都算不上熟悉,更别说余光这种常年在外的将领了,他连这个名字都没听过。
有鸿胪寺的官员听这个名字熟悉,“长公主说的这个余光,可是平定安王叛乱中立过功的余将军?”
宋煦仁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这么一说他就想起来了。
“不错。”
宋清词淡淡一笑,“此人是楚地大将,当初我奉旨巡视安王封地的时候为了调动兵力镇压安王,和这位余将军有所接触。此人擅长用兵,治军严明,最要紧的是楚军平定安王叛乱士气甚高,让他们加入定能影响西北守军散漫的风气。”
听她这么说,宋煦仁心里多了两分把握,好受许多。
听见提起楚地守将,鸿胪寺一众官员中,有人联想到更多,“只怕加上楚地的精兵也没有绝对胜算,但要是楚国长公主亲自去边疆督战,也许金国太子看在长公主的面上能礼让三分。”
话音刚落,沈玉临下意识蹙起眉头。
正要开口,宋清词一记眼刀飞向说话的人,“你他娘不如直接说让本公主去和亲,把本公主嫁给金国太子他更要礼让大周几分了,是不是这样?”
说话的人被她一句国骂堵住,话都说不出来。
“我大周朝中人才济济,谁知出了事不想着为国效力倒想把我一个长公主推出去,那要你们这些文臣武将何用?”
宋清词不依不饶,高声道:“本公主不会打仗,对外交事宜倒有些心得。不如我直接顶替你鸿胪寺卿的职位让你回家养老,你岂不更高兴?”
鸿胪寺一众官员低头耷眼,再不敢多话。
半晌才听见她轻哼一声,勉强放过他们。
宋煦仁见状连忙出来打圆场,“爱卿这话说得确实不像样,大妹妹接待金国使团已十分辛苦,怎么能什么差事都交给她?大妹妹别生气,朕绝不会让你去边关苦寒之地受苦的。”
“还是皇兄明理。”
宋清词笑着,意味深长道:“若我大周但凡有点事就需要皇族亲自坐镇,那也是时候该清理清理那些尸位素餐的朝臣了。诸位大人说是不是啊?”
尾音拖长,她边说边看向鸿胪寺众臣。
众臣越发拱肩缩背,只低着头唯唯诺诺道:“长公主恕罪。”
……
“胡闹,纳金国公主为妾这么大的事,你怎么早不告诉我们?”
出宫之后,陈谢芳把宋清词请到陈家,陈克秀等人今日才知道要纳金国公主为妾的事,都替宋清词后怕。
“幸好这事没成,金国公主身份敏感,到你府上为妾必定是个祸患,好在金国没有答应。”
陈克秀如此一说,底下舅母和陶氏等一众女眷都十分赞同,连连点头。
陶氏道:“大妹妹是和驸马恩爱惯了,府里半个妾室都没有,不知道有妾室的苦楚。尤其是金国公主这等身份的贵妾,要是进了门和你争驰怎么好?说不好夫妇情分破裂,那就得不偿失了。”
宋清词坐在那里被陈家众人轮着劝说了一番,哭笑不得,只好求饶,“这不是没成么?何况此事驸马也同意的,他对那金国公主也没别的想法,不过是为了大周的江山社稷考虑。我知道错了,你们就别说我啦。”
“听说今日在御书房,有朝臣提出让你去西北边境督战?”
陈敬棋颇为担心,宋清词皱皱鼻子,“舅舅放心,我已经骂回去了。且不说现在还没有战事,就算有也不能让我去借此讨好完颜野烈。我宋清词丢不起这个脸,大周更丢不起这个脸。”
“那就好。”
陈敬棋蹙着眉头,“那金国太子走了也好,省得他留在京中总是觊觎你,他那妹妹又觊觎玉临。他们走了,你们夫妇也好和和美美的。”
和和美美?
宋清词忽然想起今日走出御书房后沈玉临的神情,有些好笑,“是啊,驸马嘴上说不介意纳金国公主为妾,可知道这事成不了之后,我瞧他心情颇佳。”
也难怪。
但凡能堂堂正正打回去,谁愿意出卖美色来拖延战事?
宋清词不愿意,沈玉临更不愿意。
陈谢芳见她嘴角微翘,不禁打趣,“到底是玉临心情颇佳,还是你也心情颇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