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不信随你。”
沈玉临挑了挑眉,对此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完颜真真眼眶中含着泪,她倔强地睁大眼睛,拼命咬着唇不让眼泪掉下来。
她不能哭,哭了就更丢人了。
“难道你就没有一点喜欢我吗?哪怕只是一点点。”
“没有。”
完颜真真只见过他在宋清词面前含笑如春的温柔模样,以至于有种错觉,好像沈玉临就是这种温柔的人。
直到今日她才明白,他不是个温柔的人,他的温柔只会对宋清词展现而已。
“换做你是男子,有清词这样的夫人,还能看得上你么?”
他口气温和,说出来的话却像刀子一样锋利,狠狠地朝她心上戳去。
她几乎呼吸不过来。
她不如宋清词。
不单是沈玉临这样说,连她的亲哥哥完颜野烈也是这么说,满公主府满京城的人都这么说……
那要是,换在没有宋清词的地方呢?
她眨了眨眼,眼泪终于落下来。
……
“白统领,有件事要问问你。”
“怎么了?”
白云间坐在上房院中的桂树上啃香瓜,一低头,树下站了个年纪比他还大几岁的亲卫,此刻却一脸彷徨。
像是真有事。
他一下从树上跳下来,“出什么事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
亲卫左右看了看,确认附近都是自己人,这才凑到白云间耳边如此这般说了一通,“白统领,这事要告诉长公主么?按说就长公主和驸马现在的关系……这事听驸马的也没什么。”
“驸马舍命救了长公主,这事确实不算什么。”
白云间皱着眉头,朝上房屋中看了一眼,隔着窗子只能隐约看到宋清词坐在书案后的身影,那摞得比她人还高的折子根本看不完。
她现在忙朝政的事都忙不完,这点小事还是依沈玉临的别告诉她了。
他用力地咬下一大口香瓜,发出清脆的咔嚓一声,“就按驸马说的办。”
……
沈玉临离京的时候,宋清词亲自去送,朝中大臣也去了不少。
陈谢芳和赵城在宋清词一左一右站住,见沈玉临离京的马车上装了满满的箱笼,一看就不是沈玉临的风格,不免发笑。
“大妹妹,这些都是你给玉临收拾的?”
陈谢芳一脸戏谑,宋清词看了看,好像是太多了。
她立刻否认,一副嫌弃表情,“怎么可能是我?是紫练和文敏不放心,收拾得太多了,她们俩就是细心你又不是不知道。”
紫练和文敏平日听谁的调遣,不说也知道。
马车里,沈玉临探出头来朝赵城招招手,赵城走上前,下意识透过车窗看马车里的情形。
车里放着厚厚的毛毯,沈玉临身后隐约露出软垫的一角,比人还厚。
他微微蹙眉,这神情叫沈玉临看见,他笑着解释道:“这都是她……都是紫练和文敏蝎蝎螫螫的,非要放的。”
既然宋清词不肯承认是她自己的手笔,那他就顺着她的话说好了。
赵城回头看了一眼,宋清词和陈谢芳兄妹二人不知在说什么,并没有注意到他们这里。
他压低声音,“你以为我不知道么?你受伤的时候我就在现场,你的伤要恢复多久我心里有数。不管什么灵丹妙药神仙大夫也不可能让你的伤这么快好,你老实告诉我,到底恢复成什么样了?”
“早就恢复好了。”
沈玉临眉梢一挑,“赵城,你以为自己在禁军中久了见惯刀剑伤,就能比大夫更清楚伤势恢复的情况么?别忘了,我的体魄不比你差。”
“真的?”
赵城将信将疑,要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他真想揭开沈玉临的衣裳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