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武点点头:“我们准备的还不充分我现在知道赵获为什么战败了。”
寨墙又剧烈的对撞击着营寨下端代人再次挥武起手中的武器剧烈的摇晃让潘党也站不住他左手搭上了寨墙顶端转身问赵武:“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征服代人?”
齐策的喊叫声又传来了一队手持奇怪弩匣的赵氏士兵开始奔上寨墙另有一对人抬着小型扭力抛石机奔上其中弩兵在摇晃的寨墙上按彼此间相等距离散开而辎重兵则开始与寨墙上架设小型投石车。
稍等寨墙上一切布置完毕辎重兵们将一叠金属圆锯安装在投石器上开始旋动扭臂;弩兵则在军官的命令下将身子一半探出寨墙用手中的武器对准寨墙下的代兵。
一声号令弩兵扣动扳机开始射击从此“世界第一连发武器”——连弩首次大规模的应用在战场上了。
赵武自从缴获了楚国刺客的连弩后一直在命令家臣仿制这种武器射程并不远使用局限性很大但应用在此处战场不大不小正合适。
可惜的是连弩初一上阵它的风光都被它身边的武器夺走了——随着军官的号令操纵投石器的士兵松开了扭臂扭臂上的金属锯盘颤颤悠悠飞离了寨墙这些金属锯盘虽然高速旋转着但飞的速度并不快活像一个现代玩具:飞盘。
飞盘飘出了寨墙向代兵后续队伍飞去此时寨墙周围的的大火逐渐平息。赵兵为了防止木栅栏焚烧浇淋了大量的沸水现在地面上流淌成了水洼后续的代兵已经可以直接对寨墙进行远程攻击了。
代人没见过飞盘这种武器他们的注意力全被慢悠悠的飞盘吸引了。一枚飞盘飞近代人身边一名代人好奇地伸出枪杆一档只听嗡的一声飞盘旋转着切进枪杆中将那名代人吓了一跳。
差不多在同一时间另一名代人用手中的青铜剑一挡飞盘叮的一声飞盘与青铜剑溅出火星迅速变向旁边的一名代兵来不及躲闪笑嘻嘻地伸出手去想抓住这件缓速飞舞的金属器——但他随即发出一声剧烈的惨叫飞盘毫不费力的切断他的手指扎进他的怀抱像切纸一样切开了他的羊皮袄切开了他的肋骨……
越来越多的飞盘飞离了寨墙这些飞盘飞行速度并不快方向性也不好但底下的代人已经把飞盘看作是魔鬼——飞舞的飞盘所经之处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密密麻麻的代人扩大飞盘的危害几乎每个飞盘落地前都带给代人浓重的伤害。
飞盘飞舞中弩兵的设计并没有停止蹦蹦蹦的弩弦释放声配合嗡嗡嗡的飞盘旋转声构成了一曲地狱交响乐为这个交响乐做和声的是代人高一声低一声的惨叫、呻吟、挣扎……
这年头金属制品都是高科技产物圆形锯更是高科技里的高科技唯有赵氏肯用上万只圆锯一次性当武器打出去。
寨墙高不过三米而代人因为携带的攻城器械很少无法跳跃到寨墙顶部跟赵兵打肉搏战斗这三米的距离刚好是射程七米的连弩发挥最大威力的时候。晃动的寨墙让普通的弩弓无法上弦对于连弩来说几乎没有影响。
连弩兵将身子一半探出寨墙外快速扣动了扳机他们在一呼吸间将弩匣里二十支弩箭射出紧接着他们一转身从身上取下另一支装配好的箭匣重新安装在射空的弩架之上再度扣动扳机……
如果说代人刚才投掷的石块雨是一只暴雨的话那么现在赵氏连弩兵的射击就是一阵阵细雨。暴雨来得急去得快;细雨绵软但胜在连绵不绝。
弩箭上涂抹着这时特有的植物毒素:乌头毒。这种毒素见效稍有点缓但一旦发作全身的肌肉就处于痉挛状态这种痉挛甚至包括肺部肌肉的痉挛。所以中毒之后代军士兵就仿佛河滩上渴死的鱼他们竭力张大嘴响呼入足够的空气但痉挛的肺部肌肉却无法完成这一工作结果倒卧的代军士兵个个都张大嘴眼珠因严重缺氧而鼓出眼眶身体僵直只能看到细小的抽搐。
细雨扫过去刚开始效果并不理想仿佛被蚊子叮了一下的代人继续砍伐着木制的寨墙但突然之间代军士兵倒下一片紧接着毒性发作的代军士兵接二连三倒下他们躺在地上身体强硬的僵直着一挺一挺的张大嘴竭力想呼吸但嘴中既没有呼出的气体也没有吸入的气体。
这种诡异的现象让代军士兵愣了一下——仅仅这一愣世界已经颠倒了。
缓过劲来的晋军士兵恢复了他们那种训练有素的刻板军官们站在不再摇晃的寨墙上开始有条不紊的发令增援的士卒不断涌上寨墙填补阵亡士兵留下的空缺伤者则被鱼贯的送下寨墙送入后方治疗。
一旦队列恢复整齐晋人就是天下无敌。
寨墙上原先守卫的士兵在军官的指挥下有条不紊的上弦瞄准射击。这些人手中的弩弓威力较大恰好可以替连弩兵拾遗补缺而他们针对的目标多数是队列中的代军小酋长将这些酋长一一射伤后代军有组织的抵抗结束了细雨飞飞的连弩会将酋长的部下一个不落地留在现场。
不知过了多会儿代军的攻击结束了丛林边缘慌张失措的代军士兵大声叫喊着他们往往会向丛林祈求仿佛像鬼神祈求。赵氏奇怪的连发武器、缓慢飞行却威力无比的飞盘以及中箭后代兵毫无预兆的大规模倒毙让处于原始社会的代人惊慌失措他们以为赵军得到了鬼神保佑虽然军官一再大声催促部落酋长们却再也不肯派一兵一卒上前攻击。
寨墙上赵武下令:“开城墙出去追杀。”
齐策摇摇头苦笑的说:“寨墙打不开了墙外尸体堆积的很高堵住了寨门。士兵们正在紧急清理但恐怕来不及了……”
赵武转身下了寨墙当他随齐策与潘党来到寨门边时士兵们正在奋力的拆卸着寨门上的横木——刚才事情紧急后勤兵们替寨墙增添了许多人字形的支撑木桩为了防止敌军从寨门突破他们干脆将寨门用横木钉死。
此时寨门已经严重变形门中央部位向内鼓出裂开的木缝里可以望见门外堆积的尸首。大门上的木材多有断裂白生生的木材已经被鲜血染成红色。顺着那些断裂的木材鲜血还在不断的流淌着让真个木门仿佛淋浴过后的浴室墙壁一样湿润。而滴下的血液在门口汇成一片小洼因为时间长了血泊正处于凝固状态因而呈现出一片让人心惊肉跳的黑红色。
随着轰隆一声响寨门打开了寨门边堆积的尸首仿佛滚落的土豆一样一个个滚落下来尸墙崩塌尸体一个个滚落到血泊里。
那些尸体毫无生气纯粹以自由落体状态在地面上滚动着稍遇阻力他们便颤动着停顿下来……这番场景让赵武皱了皱眉头他微微背过身子心中有一种呕吐的感觉。
冷酷的晋国士兵对此视而不见他们只想着执行赵武的命令赶紧上前将门口堆积的尸体拨拉到一边等清理完大门之后一队队步卒顺着晋国的营门涌出去准备发动反击……
赵武背朝着营门看着举着宝剑跃跃欲试的卫敏与英触吩咐说:“不要追击进入森林到森林边缘就立刻停止吧——赵获因分兵而被人袭击我们不要重蹈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