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装疯卖傻,我就会放过你?”席城俞墨眸如渊。
安赞依旧没动,呆呆的看着空气。
雷恩起初也怀疑过安赞是不是在装疯,以此逃避他们,寻找机会逃跑,他请来心理医生,诊断过她的精神状态。
心理医生的回复是,安赞不是装的,她是真的疯了。
跟一个疯子空耗时间,毫无意义。
他低声道,“总裁……”
“既然疯了,那就没有必要留着了,”席城俞打断了他,道,“雷恩,处理掉她。”
听见“处理”两个字,安赞的腿神经质的抽了抽。
雷恩目光一凛,“是。”
几个保镖迈着大步,直直的向安赞走了过去。
像是受了刺激,从席城俞进来后就一直很安静的安赞,突然尖叫起来,“啊!”
她一边叫,一边往后缩,死死的瞪着保镖。
安赞的叫声,又尖又细,像是用指甲反复磨刮着玻璃,极其难听,激起人一身鸡皮疙瘩。
几个保镖不堪其魔音绕耳,一把将她从地上抓了起来。
安赞胡乱的蹬着腿,两只手臂在空中疯狂挥舞中,拼命的挣扎着。
她的脖子突然一痛,一只大掌扣住了她细嫩的脖颈,力道越来越重,渐渐收紧。
安赞连叫也叫不出来,双手捂着那只铁一样的手掌,拼尽全力也没有办法拨开一丝一毫。
肺中的空气渐渐稀薄,她的表情痛苦至极。
保镖却像是没有看见一样,力道越看越重。
安赞听见自己的骨头发出骇人的响声,席城俞的目光冰冷,脸上毫无波动,好像眼前渐渐消逝的不是一条人命,而是一只蝼蚁。
安赞的大脑一片空白,他真的要杀了她?
她的确是在装疯卖傻,从那场宛如失智的疯狂中清醒过来,安赞每分每秒都在后悔。
她差点害死宫芯,宫家的人绝不会放过她,就算落到席城俞手里,也比出去安全得多。
席城俞想从她身上得到有用的信息,就不可能杀了她,而且她身上的秘密,正是席城俞所需要的。
可他为什么突然就改了主意?
意识变得模糊,安赞好像看见眼前有一道白光,离她越来越近——
不,她不要!她不要死!
像是突然惊醒,安赞拼命挣扎起来,嘴唇抖动,艰难的从喉中挤出一个字。
“席……”
在雷恩的眼神示意下,保镖突然松开了她。
安赞软趴趴的坐到了地上,双手捂着脖子,剧烈的咳嗽起来。
“肯开口了?”席城俞面无表情的道。
听见他的声音,安赞露出了一个惊恐的表情。
她能感觉到,他是真的想杀了自己!安赞身体发抖。
见她又像哑了一样,不说话,席城俞脸色再度沉了下来。
喉咙如被撕裂了一样痛,敏锐的察觉到一丝杀气,安赞知道这是她最后的机会,慌忙开口,“我说,我说,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说。”
……
尹依一晚未眠,坐在床上等了席城俞一晚上,而他一晚未归。
这期间,她给席城俞打了七八个电话,每一次都是无人接通。
直到天边翻起鱼肚白,尹依终于扛不住困意,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刚睡着没多久,楼下突然传来一阵一阵的嘈杂声,尹依又醒了过来,撑开沉重的眼皮。
客厅里,洛丽脚边摆满了几个行李箱,用审视的目光,左右打量着这栋富丽堂皇的别墅。
最终,她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这时,大门突然打开,顾炎北一脚踏了进来。
他刚从宫家回来,心情愉快,嘴里还哼着小调,一抬头,看见洛丽,哼着的小调立马断了。
“谁让你进来的?”
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恼气,闻言,洛丽立马转身对他笑了笑,柔柔地说,“顾少爷,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呸!谁他妈跟你是一家人?少自作多情!”顾炎北被恶心得跳脚,毫不客气地开口。
洛丽表情一僵,随即又挂上微笑,声音里多了几分底气,“顾少爷,我很快就是席总的太太了,你对我还是客气点好。”
顾炎北:“……”
他一脸嫌弃,“你脑子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