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宝是觉罗氏的闺名。
舒舒尴尬得不行只能点点头做腼腆状。
实在是八旗之间都能扯上亲戚所以除了近亲舒舒就很少往自己身上牵扯。
都忘了这位长公主还是额涅的近支堂亲是从堂姑也是舒舒的从堂姑姥姥!
神奇的关系。
舒舒都能察觉到五福晋与七福晋的诧异。
人到了跟前了舒舒辈分又在这里不好跟着贵人、答应似的装着看不见。
可是前头还有五福晋、七福晋轮不到她先见礼只能先低头鹌鹑着。
长公主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气氛有些僵持。
论起来舒舒妯里三个都是头一回见长公主。
不过三人站位在这里倒是不容易弄混。
长公主的目光就落在五福晋身上带了轻鄙:“果然是小门小户见了尊长连行礼都不会了么?”
五福晋满脸通红却守着规矩屈膝道:“侄媳见过长公主长公主万福……”
舒舒与七福晋也随着行了蹲礼。
长公主却没有叫起的意思。
除了舒舒站得还稳当五福晋与七福晋摇摇欲坠。
尤其是七福晋穿着四寸半高的旗鞋腿肚子跟着打颤额头上汗都出来。
舒舒担心在旁看着精神都绷紧准备着扶一把总不能让七福晋众目睽睽之下摔个屁股蹲。
七福晋手中拿着帕子瞧着那样子是要准备抬手。
太后在旁满脸不快指着长公主道:“为难孩子们做什么?有什么不满你冲我这老太太来……”
长公主厉声道:“跟你说顶什么用?!难道我不是大清的公主不是世祖皇帝的女儿?皇上他是什么意思?人人都配了公主长史与侍卫大长公主有小一辈的公主也有就我一个没有这是不承认我是大清的公主?!”
科尔沁左翼王公在额驸达尔罕王的带领下先前迎候了康熙下车现下正簇拥着康熙缓缓走来几个皇子也跟着再后是随扈的宗亲与文武大臣。
乌央乌央的人就齐齐地目睹了长公主对着太后咆孝的情形。
“放肆!”
康熙怒喝道。
科尔沁诸王公都跪了。
诸皇子、诸宗亲、文武大臣也跟着跪了。
女卷这边除了太后与长公主还站着其他人也跟着跪了。
舒舒几个本就蹲的难受也都跟着顺势跪下。
“怎么?我受了委屈连问也不能问一句?问了就是放肆?”
长公主挺着脖子脸色难掩愤怒直接瞪着康熙问道:“这天下没有说理的地方了?还是只能等到我死了去跟世祖皇帝道委屈?凭什么?”
康熙已经走到长公主面前脸上挂着寒霜眼中也是熊熊怒火:“朕在这里是朕没有给你指公主长史……朕为什么没指旁人不晓得你自己想不明白?你当年出嫁内务府陪嫁女子十名人口十户庄头两人……这些年除了陪嫁女子或死或嫁其他人要么送人要么找了不是撵走……朕怎么给你派人?奴才你想处置就处置了想撵就撵了有品级的长史与侍卫也等着你撵么?”
长公主哑然好一会儿方轻哼道:“都是八百年前的事儿皇上这是跟我找后账?当时我年轻脾气躁陪嫁的嬷嬷又托大管头管尾唠叨个没完我要不厉害些还由着几个奴才辖制不成?皇上偏着自己女儿就偏着了非要给我扣个不是也就扣了怎么还要让我心服口服不成?没得这么欺负人的!”
说到这里她终于想起太后过去扶了太后胳膊:“额涅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太后耷拉着脸只做懵懂。
康熙方才呵斥的是满语长公主回话就是满语。
太后做懵懂状倒是也没人说什么。
只是长公主明白老太太这是装湖涂。
这满语她是想听明白的时候就听得懂不想听明白的就是就听不懂。
长公主皱眉不许太后湖弄非要她做个判官用蒙语又说了一遍。
没想到太后听了却是点头:“皇帝说的对皇帝说的对……”
长公主不忿道:“您是太后是嫡母为什么还要看他脸色?”
太后答非所问道:“皇帝孝顺皇帝仁爱你要听话些……”
长公主气得脸都白了横眉竖目道:“谁是姐姐谁是弟弟?为什么要我听话?!”说罢也不理会众人转身就大踏步离去进了公主府。
康熙脸色发黑。
太后面上都带了紧张。
皇帝已经不是当年年幼还需要科尔沁为助力的皇帝他早已经是个真正的帝王。
科尔沁诸王公也都面带惊惧。
舒舒用眼角余光看着公主府方向真心觉得长公主的做派有些眼熟。
与八福晋有相似之处。
自持矜贵目中无人强词夺理嘴巴还不利索。
胆子也真大啊!
舒舒瞧不上她的行事可也莫名有些羡慕。
额驸达尔罕王带着几个王府生的儿子都是伏地不起恭请圣驾移驾王府。
康熙没有立时动等到肩辇到了才扶太后上了肩辇。他自己步行奉太后入了达尔罕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