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就能回宫了。
被九阿哥扶着下船时舒舒觉得短时间内不想再坐船了。
这次在船上太久了。
连九阿哥都道:“下回出门子咱们还是坐马车吧走走停停的更自在些。”
就跟四月初在苏州刚坐船时那个舒坦后悔劲儿不是他似的。
十阿哥夫妻的船就在后头跟他们的挨着。
这会儿功夫十阿哥夫妇也下了船。
十福晋看到舒舒眼睛就是发亮小跑着过来拉着舒舒道:“嫂子嫂子……”
九阿哥在旁见她跟小狗见了肉骨头似的不由蹙眉看着十阿哥道:“你福晋又怎么了不是昨儿才见么?”
他们一路上虽没有再去行宫、行在可也不是一直猫在船上每天晚上停驻在码头时也可以走动。
十阿哥纵容的看了十福晋一眼道:“我福晋念念不忘‘万宝阁’就等着进京开铺子呢她从没有做过这些这是心里没底打算跟九嫂多请教……”
九阿哥听到“多请教”有了不好的预感忙道:“堂堂皇子福晋哪里用亲力亲为你早点儿给她找个妥当人看着铺子……”
说到这里他想起正月里分家的产业道:“不是有当铺么?那边的管事呢直接拿过来使唤也行甭让你福晋没头苍蝇似的瞎折腾!”
十阿哥见九阿哥如此只能保证道:“九哥您就放心吧回头弟弟教她不让她老去扰九嫂。”
九阿哥听了又想起舒舒之前的话摆摆手道:“算了算了到时候咱们俩都往衙门去她们白日里待着也无聊乐意凑一起就凑一起吧!”
十阿哥看着九阿哥笑道:“去年这个时候九哥什么样弟弟都有些想不起来了!”
去年……
九阿哥做了个“封口”的动作道:“往后记得嘴巴严点儿翻篇的话就别提了!”
十阿哥笑的不行。
去年这个时候九阿哥可是一天三遍的抱怨话里话外对没有进门的福晋挑剔不满。
十阿哥觉得可以做个杀手锏。
往后九哥有让自己堵心的地方就让九嫂收拾他。
这会儿功夫前头也过来人了。
是五阿哥夫妇。
因为太后私下里的嘱咐从杭州回銮时内务府也给五阿哥夫妇准备了船。
五阿哥夫妇就被撵下太后的凤舟单独坐船去了。
现下他们的船就停泊在舒舒她们的船前头。
“九叔、十叔……”
五福晋先对两位小叔子颔首为礼而后才对舒舒跟十福晋道:“走吧一起去给皇祖母请安……”
因为在路上每天早上船队出发的早这小辈过去请安的时间就都挪到晚上。
舒舒点点头跟着五福晋、十福晋离开。
五阿哥看着九阿哥道:“弟妹娘家的官司你跟她说了么?”
九阿哥愣住随即老实的摇头道:“先头一知半解的怕她听了着急想着等等详细消息再一并告诉她……”
结果居然给忘了。
十阿哥在旁皱眉道:“董鄂家先头不是治丧么怎么就有了官司?”
九阿哥也是觉得莫名其妙道:“谁晓得三哥那个三舅子抽了什么风居然告到步军都统衙门跟大理寺说我岳父有谋兄害侄夺爵侵产之嫌他算是老几啊直接大喇喇插手其他房头的家务还会满嘴胡诌编瞎话不会是彭春在背后鼓动的吧?”
说到最后他还真带了疑惑。
就算不是彭春的鼓动那人自己抽风可是彭春晓得后也该打发人撤下状子才是。
之前他们夫妻说话的时候是提了“瓜田李下”齐锡容易遭人非议。
可也觉得会是私下里的猜测或者流言之类。
这样二傻子似的蹦出来直接递状子简直是笑话。
且不说《大清律》诬告反坐就说堂侄告堂叔这还有卑亲尊亲的问题。
十阿哥听着也是觉得怪傻的道:“就空口白牙告没有人证物证?”
九阿哥冷笑道:“说是锡柱是人证好像还有什么物证反正步军都统递到御前了怕是在旁人眼中公府后头有三哥都统府后头有爷不敢查、不敢判才等着圣驾回京后裁决……”
五阿哥皱眉道:“太坏了。”
舒舒的人品行事在这里皇上与太后都赞过。
教养她的父母也不会差了那差的就是三阿哥的那个小舅子。
十阿哥若有所思道:“公府居然一直没有撤诉也没有将他们家老三给拘起来?”
九阿哥冷哼道:“没有所以爷才琢磨彭春那老东西是不是也白日做梦呢……”
要不然话怎么还不出面管束子弟?
十阿哥想了想道:“彭春去年入冬开始就告病年初因病卸职是不是要不行了……”
九阿哥闻言一愣看着十阿哥道:“可是现下才是五月啊又不是寒冬腊月年关难过?”
十阿哥道:“九哥说的是人老了不好过年彭春这是早年宿疾发作卧床半年是病不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