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抱着怀里那只用衣裳裹住的黑猫胡千里闷声朝纳九爷说道:“这事儿都怪我大意!本想着就是一只叫人调教出了几分灵性的玩意可没承想这日本人调教玩意的路数还真就是跟咱们不一样走的就是邪道儿!师哥我方才大概齐瞅了一眼九猴儿伤口上的颜色怕是不大好!”
眉尖猛地一跳纳九爷一边引着胡千里朝火正门堂口大门里走一边低声朝着胡千里追问道:“怎么个茬儿?我方才瞧着九猴儿脸上的模样倒像是中了活物身上的毒可瞧着九猴儿指甲变色又像是”
听着纳九爷说了半截子便收住了话头胡千里一边朝着二进院子里边走去一边闷着嗓门低声朝纳九爷答道:“伤口见风才不过眨巴眼的功夫就变色破口的地方冒出来的全都是一股子鱼腥味我当时就估摸着是草毒、肉毒掺和到了一块儿。这要是照着以往咱们见识过的这样的毒物要摸不明白这草毒、肉毒各是哪样物件、分量孰轻孰重那就是想解毒也都麻烦!我叫那些个小徒弟去请了同仁堂的大夫来师哥您该明白我的心思?”
伸手替胡千里liáo开了二进院子门口低垂的门帘纳九爷重重地点了点头:“四九城中、医药行里除了同仁堂还能配出来这吊命的丸药怕是谁也都没旁的法子了胡师弟且先把你取回来的这玩意好生关起来你自个儿可也得千万加了小心!”
话刚说完二进院子里边已然传来了同仁堂坐馆大夫那慈和沉稳的声音:“纳九爷还请您借一步说话?”
抬眼看见须发皆白的同仁堂坐馆大夫已然走出了安置九猴儿的那间屋子尽管纳九爷早已经心中有数可也免不得面色一沉慌不迭地朝着须发皆白的老大夫一抱拳:“您这边请!”
恭恭敬敬地引领着大夫进了议事屋子都还没等纳九爷招呼小徒弟上茶伺候须发皆白的老大夫已然朝着纳九爷摆了摆手:“纳九爷就不必客套了!您徒弟身上带着的毒伤我已然瞧过像是用草木毒物与蛇蝎之毒混合而成其中还像是掺杂了些旁的喂毒法门。老朽见识浅薄实在是不敢妄下诊断、误人性命!纳九爷估摸着您还得另请高明才好?”
朝着须发皆白的老大夫一拱到地纳九爷再次直起腰身的时候脸上已然全都是恳切神色郑重地朝那须发皆白的老大夫说道:“要说四九城中、杏林之下您刘一帖刘老先生都说瞧不了的病那估摸着就得是阎王爷已然下了三十六道催混驾贴任是大罗金仙也都束手无策!我今儿求您一句实话——我这小徒弟是不是真就一点法子也都没有了?”
手拈着鄂下雪白的胡须刘一帖刘老大夫看着纳九爷那一脸诚恳的模样却是沉吟半晌之后方才开口说道:“纳九爷您这可真就是拿话拘我了。老话都说药医不死病、佛渡有缘人。您这小徒弟身上带着的毒伤我刘一帖是当真没法子给治断了根儿可想法子拖延些时日倒也还成您也好趁着这功夫再另想旁的主意!只不过我刘一帖行医数十载这法子倒也只用过三回每回还都是病患疼得实在是熬不住宁求速死、免受活罪!纳九爷您可千万想好了?”
话音刚落打从议事屋子门外却猛地想起了九猴儿那强撑着精神头儿的话音:“不就是个疼么?打从我记事时候起搁在四九城里没人管、无人问的过了好几年多少回伤了都是自个儿熬过来的不是?刘老先生您只管下手拾掇就成我管保一声都不吭!”
讶然走到了议事屋子门前纳九爷伸手一把liáo开了低垂的门帘看着被两个小徒弟扶着站在议事屋子门口的九猴儿叫道:“你这孩子不搁在屋里躺着你这还四处瞎遛达什么?”
尽管面色已然灰败异常可九猴儿却依旧倔强如初地朝着纳九爷呲牙强笑起来:“掌门您放心我打小就是条贱命天不收、地不容阎王眼皮子底下求活路判官生字簿上头无姓名!不过就是中了个毒罢了有刘老大夫替我诊治还有咱堂口里这么多人看顾着我还就真不信我能叫这点儿小伤给放倒认怂!”
耳听着九猴儿那很有些混不吝的嚷嚷声须发皆白的刘老大夫禁不住朝九猴儿温声问道:“要是细论我这迁延时日的法子打根儿上头可是从关公刮骨疗毒的路数上来的伤处一天比一天疼哪怕是壮棒汉子熬到了第七天都恨不能早死解脱!孩子你可甭当我是吓唬你这真不是一般人能遭得了的罪啊”
狠狠一咬牙九猴儿猛地甩开了扶着自己的两个火正门中小徒弟仰着脖子看向了满脸关切神色的刘老大夫:“您受累这就上手?!”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