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绒背心的身量也不算小却被陆小展轻轻松松地提着丝毫挣扎不得象个小鸡仔似的。这家饭店离着何春溪的家并不远没多久陆小展就带着他回到了这里一推门进了屋把那个老实厚道的何木匠给吓了一大跳。
或许是刚才那一顿饱打带来的心理阴影何春溪一见到羽绒背心下意识地就往后缩了缩却是没留神自己正坐在一张并不怎么牢的方凳子上身体一晃差点从凳子上栽了下去。
陈蕾手急眼快赶紧一把搀住了何春溪回头对陆小展瞪了一眼:“你就不能先打个招呼?瞧把何大叔吓的。”
陆小展只当没见回过头对羽绒背心一瞪眼:“哥们儿你还打算嘴硬是?你是自个儿说还是我打得你说?”说完话一伸手砰的一声在墙上砸了个深深的拳坑。
羽绒背心原本以为陆小展只是手快点而已却没想到他连力量都这么具有破坏性这要是被他一拳砸在了身上凭自己这块料可实在挡不住他几下就得废了。不过好在他反应还是挺快也挺识时务没等陆小展再说下去他就赶紧双手高举连连叫道:“我说我说!”
陆小展一乐:“我说你举什么手啊?投降了?那就赶紧说!”
羽绒背心知道这次是怎么都逃不过去了苦着脸说道:“其实……其实何木匠……”
陈蕾在一旁狐假虎威地嚷道:“叫何大叔!”
羽绒背心吓了一跳赶紧改口:“是是其实何大叔砸破的那个不是什么古董只是我爸花了两百块钱从小商品市场买来的……”
陆小展嘿的一笑:“我就知道这里头有猫腻继续说!”
羽绒背心瞥了一眼何春溪有点心虚地继续说道:“我爸开那饭店早就有点做不下去了就想着把店重新装修一下然后转个好价钱另外把那个花瓶摆在那儿也就是想碰碰运气看看有哪个倒霉蛋不小心碰上就顺便讹上点儿钱可摆了好些天了别说被人碰就算旁边有人路过一个个都贼精贼精地绕开了走。”
陆小展接嘴道:“然后就轮上何大叔倒霉了?”
羽绒背心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那个……何大叔那天给我们店里做个花架结果没小心就碰上了那花瓶本来我是没打算坑他毕竟我也知道何大叔家挺穷蹭不到什么油水可……可我爸说……说……”
陈蕾急性子这时再也忍不住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结巴个什么劲儿?快说!”
羽绒背心被踢一脚也没敢吭声只是哼哼唧唧地说道:“我爸说何大叔一根筋你要让他赔钱的话他哪怕借钱也得赔过来至于他那钱从哪儿借这就跟我们没关系了。”
话说到了这里哪怕何春溪再老实也明白了过来本来他一直以为真是自己不小心砸了人家一个古董花瓶因为赔不起钱所以任由羽绒背心带着一帮人来把自己打了个半死也没敢声张可现在事情的内幕水落石出何春溪原本的那份愧疚顿时变成了满腔怒火猛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指着羽绒背心恨恨地道:“你……你们父子俩还是人吗?”
羽绒背心吓得两脚一软跪倒在地连连哭喊着:“不关我事啊!这都是我爸给出的主意!”他倒不是怕何春溪发火只是旁边那个能把墙捶个洞的变态家伙还在而且瞧他对何木匠那副恭敬的态度保不准就把自己一顿胖揍给何木匠出出气呢。
陆小展赶紧上前扶住了何春溪轻声安慰道:“好了何大叔现在事情闹明白了你不会再有事儿了待会儿我让这小子给你赔点医药费再好好给您赔个罪到时候再让警察过来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您看怎么样?”
何春溪毕竟还是厚道了些听到说要把警察叫来反倒是有些可惜羽绒背心年纪还轻所以犹豫了一下没马上接话陈蕾倒是义愤填膺地在一旁挥着小拳头嚷道:“这种坑人的玩意儿逮一个少一个!就该现在把警察叫来!”
羽绒背心听见说要他赔钱赔礼这都还算没什么不过当听到最后还是得把警察叫来他就立刻脸色发了白再也顾不得什么自尊什么廉耻趴在地上给何春溪连连磕着头嘴里哭喊道:“何大叔求您饶了我我错了!我该死!您的医药费我会多赔给您就是别把我交给警察啊!”
他这破锣嗓子这么一嚎陆小展顿时就有点受不了双手赶紧揉着耳朵没好气地一脚将他踢翻在地刚想要再骂上几句忽然从门外快步走进来两个年轻女子其中一个还没走进屋就焦急地喊道:“爸!爸!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