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轻寒震撼之后,便嘱咐阿梨回家,然后自己跟赵一一同去了衙门。
“黑花不好买通,你是如何打听到这些的?”
“黑花主动说的。”
“哦?”
“属下刚找到他,就见他躺在床上咳嗽,想来是最近天气冷受了风寒,整个人看起来气色都有些不太好,属下问了他几句,他自己就直说了。”
“直说?”
“是啊。”赵一也是一脸疑惑,“所以属下也不知这话是真是假,但看黑花的表情,不像是假话!再说,这黑花在生意场上混了这么多年,长袖善舞,也深知不能随便得罪主顾的道理,但这次却不知为何,属下的钱还没出手,他就先开口了,委实奇怪得很。”
“他和林翰有过节?”
赵一摇了摇头道,“林捕头为人左右逢源,跟谁都没有过节。”
杨轻寒若有所思的敛起目光,语重心长道,“有时候,越是这样左右逢源,满脸笑容的人才隐藏着我们不知道的秘密啊。”
赵一心里一咯噔,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林翰辩解,但他还是不敢相信林翰作为一个公门中人会做出杀人这种事情来。
没过一会儿,两人便到了尧城知府衙门。
宋司年和钱二孙三李四等人在书房里。
杨轻寒前脚踏进去,后脚就听孙三道,“买蝴蝶兰的是刘长青本人,而且还买了一大车!”
李四声音里带着不可置信的疑惑,“不可能刘长青自己杀了自己吧?”
钱二只感觉瘆得慌,全身发冷,鸡皮疙瘩直冒,“难道说真的是刘长青中了什么邪?自己把自己杀了,还在自己身上搞出这么多花样警告世人?”
“别说了,越说越渗人了!”
几个大老爷们儿脸上都写满了恐惧,唯有一个宋司年面无表情的坐在椅子上,气定神闲的看着走进来的杨轻寒。
“大人,买淬香的人查到了。”赵一恭恭敬敬的拱了拱手。
杨轻寒习惯性在宋司年右下首坐下,几人安静下来。
宋司年问,“是谁?”
赵一声音微抖,迟疑道,“是……是林捕头。”
寂静的书房里瞬间一片哗然,其他三人齐刷刷的倒吸一口凉气,“怎么可能?林捕头为人和善,而且跟刘家从无交集啊!”
“当真一点儿关系也没有?”在一片质疑声中,杨轻寒从容淡定的声音轻飘飘的响起。
钱二神情凝重道,“杨公子,从我们这些日子调查到的死者社情关系来看,林捕头与刘家确实没有一点儿关系,连八竿子都打不到的亲戚关系都没有。”
杨轻寒从宋司年手中接过这些日子下面的人去调查的资料,一张一张仔细的翻看着。
当翻到李氏社会关系那一张的时候,纤指顿了顿,“李氏的关系是谁负责的?”
赵一道,“是林捕头。”
杨轻寒随意一览,上面将李氏的祖宗十八代都写得十分清楚明白,显得李氏这个人非常干净清白。
宋司年目光淡淡的落在少年葱白的指尖上,眼神清冷,没有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