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杨轻寒进来,懂礼貌的微微欠身,“这位小官爷,不知能不能让我们进去看看妹妹?”
杨轻寒还没说话,郝有才便粗声粗气的发话了,“艋儿,你跟他客气什么!我们郝家在尧城也是数一数二的豪绅地主!今日他宋司年竟敢挡我的人!明天,我就让他在尧城混不下去!”
杨轻寒秀眉微挑,郝有才果然财大气粗,胆子也水涨船高,看来,这么多年,靠钱在官场上拉拢了不少势力。
“爹,低调低调再低调,有钱不是你的错,有钱还出来炫耀就是你的错了,你看,二妹妹说不定就是因为有钱,所以才遭了殃不是?”
“哼!”郝有才被儿子劝了一番,好歹消了一些气,但态度仍旧十分跋扈,“我死了一个女儿,他还敢关我一个女儿!我这口气咽不下去!”
“爹,现在我们的当务之急,不是跟宋大人怄气,而是找点儿找到凶手,把凶手找到了,不就又可以给二妹妹报仇,又能让宋大人放了三妹妹了吗?”
“艋儿说的也有些道理!哎!我那苦命的瑟儿!”郝有才说完,老脸一垮,竟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抑制不住的老泪纵横。
“爹,别哭了,在外人面前哭,实在是太丢人现眼了。”
“这就是你妹妹死了,你一点儿也不伤心难过的脸理由?”郝有才一听,重重的抹了抹眼泪,发脾气。
郝艋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冲杨轻寒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
杨轻寒心里忽然觉有这对父子挺有意思的。
外人传言,郝老爷为达目的誓不罢休,女儿当做扬州瘦马来培养,儿子当做经世之才来雕琢,就是为了将来能将自己的这三个宝贝疙瘩待价而沽。
百闻不如一见,今日看来。
郝有才的确是个地地道道的商人,身上还带着一丝奸商的匪气,痛失二女之后,也表现出了为人父亲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心酸。
但他这个儿子嘛,看起来温文尔雅,一身正气,说出的话却有几分不正经。
而且,亲妹妹死了。
做哥哥的,脸上竟然没有一点儿的伤心难过?
是装都懒得装,还是本性如此?
杨轻寒没多说话,冲他点点头,然后径直往停尸房走去。
郝有才想跟在她身后往里面冲,被门口几个带刀的捕快直接拦住。
杨轻寒走进停尸房,贺慈正在里面清理女尸的遗体。
“你查看她全身没有?”
贺慈一愣,随即耳根发红道,“没有……”
杨轻寒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她大步走到贺慈面前,迫使他直面自己,“贺慈,记得我说过什么话吗?”
贺慈被她逼得连连后退,最后身子抵在墙壁上,再也无法退后,他才略微抬起眼帘,却还是不敢直视杨轻寒的脸,“你说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