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辛九渊瞳孔放大,“你怎么会知道?”
姜月笙微微一笑,“只因,那蒙面人就是我哥哥啊。”
辛九渊心口紧张起来,满怀期待的问,“你哥哥救了舟儿?”
当年他派人去找过,只在山崖底下发现了容云栖的尸首,孩子的尸体确实不见了。
所以这些年他一直派人暗中在找那个孩子。
姜月笙盯着他带着欣喜的目光,心口微微酸疼,不过想着两人如今走到了这步田地也没什么好矫情的,便道,“写下诏书,本宫便留他一命。”
辛九渊薄唇紧抿,“朕凭什么相信你?”
姜月笙道,“你可以不信,诏书不写也不过是让赞儿多个骂名,帝位他依旧登得,随你吧。”
说完,她便不愿跟他多做纠缠,举步准备离开御书房。
辛九渊立刻叫住她,“阿笙!”
姜月笙忍住恶心欲吐的感觉,皱着眉头转过身来。
辛九渊绝望的望着她,伸出手,祈求,“别走……”
姜月笙在这一刻,才真正意识到自己这一生到底是错付了。
她红衣凤冠,站在御书房门口远远的看着他。
透过无尽的岁月又好似回到了当年年少青葱的时候。
她原是不爱他的。
她喜欢的是风流不羁的少年郎,能在马上替她打出一片江山的豪杰。
可这个人除了一张俊美的脸什么都没有。
他就是傻傻的来求她嫁给他。
不会骑马便把自己摔得浑身是伤,然后鼻青脸肿的来她府里,可怜巴巴的望着她,让她替他上药。
她不答应。
他就守在她门外,一守就是两三天,打雷下雨都不肯躲。
直到高烧生病,睡到她的绣床上,他还傻呵呵的抱着她的被子说,“阿笙,你的被子真香。”
那时,她就觉得他有些可怜了。
心底渐渐的萌生了想照顾他的想法。
父亲说他是蛰伏的雏鹰,不是良配。
她不听,只觉得给她摘花为她学骑马替她抢糖葫芦的男人就是一只无害的小白兔。
她下定了决心要嫁给他。
来娶她的那日,高头骏马,他一身喜服喜气洋洋的骑在马背上,马技娴熟,笑盈盈的看着她。
洞房那夜,他万般温柔,动作亲热。
后来有了云儿,他第一次为人父亲,欣喜若狂,说要封他做太子。
一切的一切都因容云栖而改变。
容云栖被害那晚,大雨如瀑,他一身黑衣,利落的翻身上马,狂奔而去。
她追到宫门口,看着他一人一马远去的背影,就知道那个当年为她学骑马的少年不会再回来了。
“阿笙,求你,给舟儿留一条生路。”
辛九渊的声音将她猛地拉回了现实。
姜月笙无奈的笑了笑,“只要你肯写诏书,本宫再给你一天的时间,晚上本宫会再来。”
辛九渊喉头哽咽,目光如淬了毒的剑一般狠狠盯着她的后背。
姜月笙挺直脊梁,缓缓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