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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临界(上)(2 / 2)


“是……这样啊,谢谢你零时,明明是我自己不小心,还让你这么操心……”

“好啦,不用说那么多,赶紧坐下休息吧。”

“那……那个,不好意思,可以打扰一下吗?”

“额……啊……抱歉,这个招式的话我会马上在你们身上展开的,大家各自都经历了一场不容易的战斗,身上留下的伤都不容小觑。”

“不,我不是指那个,伤的话没关系,我们自己能处理,我想问的是关于你刚回来的时候说的那件事……”

视角转到另一边,对于不知道零时和雨晰两人之间关系的魔物众人来说,不管是第一次见面的出云和库里雅、还是刚认识不久的琳娅和泽蒂、甚至是跟零时有过很长时间交情的理莎,眼前的这种“奇怪”的场面都让她们完全摸不着头脑,表现出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所以直到此时,看起来一切都“平息”下来之后,泽蒂才慢慢起身,向零时开口问道。

……

“虽然我知道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但事关重大,我还是想再确认一下,那个,当原初的魔物再次现身之时,生与死的边界会发生交融这件事是真的吗?”

尽管从灵翅族现身至今,不可思议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一件又一件,可零时和爱丽两人所带回的这个情报,与之前的种种在某种意义上完全不在一个层级,在场的众人包括领主们听到后都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再怎么说这种“变化”也太过于离奇诡谲,令人难以置信,因此泽蒂心中的怀疑也的确情有可原。

“啊……你指那个啊,抱歉,刚才没来得及细说,是这样,Absorb one,也就是你们所说的原初的魔物,他在牺牲自己开创魔物一族新时代的那个时候,身旁有一名见证者,是他一生的挚友,一个名叫巴那的男人,这部分情形被记录在了Lord Sign(领主印形)之内,看过那段历史的夕月她们都是知道的,那个男人后来经历了什么我不清楚,但他人生的最后是不幸病死在了埃尔夫海姆,临终之前则是留下了吾友归来之时,彼岸亦至,生者将去,逝者复出,乃无上混沌之刻,切记这样的一段话,我不认为他在那个时候会讲出任何没有意义的话,而这段史实作为极为重要的存在被妖精王国所记录,传承至今。

顺便一提,同样的内容当时确实是准确无误地被传达回了蒙斯特尔这边,至于为什么历经千年之后没有被存留下来,其中的内情我就不知道了。”

“原来……如此。”

毕竟涉及到彼岸、亡魂这种虚无缥缈的概念,零时自然也明白泽蒂她们心中存有的顾虑,因此就在大幅展开自己的魔力,帮助她们恢复身体状态的同时,详细地把关于这个情报前后的一切都跟她们讲述了一遍。

“那个……关于生死边界开始交融的……这件事,我认为应该是真的……”

“出云小姐?”

而就在零时说完之后,大家都不禁陷入思考中之际,站在库里雅身边的出云,这时却像是之前谈论中心主岛外部屏障的那个时候一样,突然间战战兢兢地半举起手,表达出了自己所持的意见。

“大……大家应该知道,特殊时期,在情报的流动上各个族群之间都存在着密切的联系,我在被调到这边之前姑且是负责情报管理那一块的,伯爵大人给了我级别很高的阅览权限,所以在刚才这段时间里,我一直在翻阅我们跟灵翅族战斗的期间里从各个地区传来的调查报告,而其中最让人在意的是,从今天……不,应该说从昨天傍晚开始,突然有大量的像是活人陷入假死状态、已去之人的亡魂再现世间一类的奇怪报告传到至上黑精灵大人那里,数量如今已达数千份,而且现在仍然在不断飙升……

这显然已经不是区区谣言能够论及的地步,虽然可以把敌人使用了某种特殊的攻击手段的情况考虑在内,但当下如果把这些过于异常的报告跟零时阁下口中所言加以比对的话,说实话,虽然这实在令人难以置信,但恐怕……”

注意到众人的目光都投到自己身上之后,出云尽管显得稍微有些紧张,但她在浅浅地吸了口气之后,还是有条不紊地从手中的情报聚合体中调出一份又一份来自各个区域的调查报告,一边跟众人解释她所发现的异常之处,一边把这些实际的情况依次展示在他们的面前。

“怎么会,在我们战斗的时候还发生了这种诡异的事件啊,(“原来如此,我就说小娜来的时候脸上的神情怎么看都有些不对劲,而且在收到零时的心音后则是更甚,是因为这个啊……”)

那如果这么说的话,岂不就意味着离原初的魔物的再现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么,哎等下,说到时间,不会吧,那个……零时,我心里现在有个相当不好的推测……”

看到那堆叠而起的无数报告之后,倚在“墙边”休息的理莎虽然确实心头闪过了一丝惊恐,但更多的是对于之前所注意到的关于埃塔娜的安心感,然而就在她顺势推断下去的时候,某个浮现在她脑中的不妙想法却突然令她的脸色黯淡下来……

“我明白,我也是那么想的,虽然不知道灵翅是以何种手段得知的,但从现在算起大约5个小时后的黎明,当新一轮的太阳出现在地平线之际,也就是他们在之前的战斗中跟你们提及的,迷失者大军开始发动攻击的那个时候,恐怕就是Absorb one再次出现在这世间的一刻。”

而此时零时对理莎所想的也心中有数,朝她轻轻点了点头后转向众人,把这个充满合理性、但又在某种意义上十分不合理的推论说给了她们。

……

“真是的,现在发生的一切原来都在灵翅族那些家伙的预料之内……么。”

“不,理莎阁下,我觉得还不仅如此,我刚才在翻阅这些报告的同时,也在采取各种方法去寻找发生这些……现在暂时称其为“彼岸效应”的民众之中的共通性,但遗憾的是,以我能力所及,这其中似乎没有任何规律性可循,也就是说完全是随机发生的事件,而那也就意味着,虽然原初的魔物的再现能给我们带来难以想象的强大战力,但那个时候却也将成为这个国家史上最为混乱的时刻,伯爵大人他们诸位领主可能不至于,不过能够肯定的是,包括我们几人在内,所有的魔物都有几率受到这个“彼岸效应”的影响,而这样一想的话,眼下的局面……好像不仅仅是“糟糕”这个词就足以形容的了。”

也不知道是出云这个女孩是属于“天然黑”的类型,还是仅仅是在单纯的叙述事实,在理莎因为灵翅那一层包覆一层的复杂计划而不禁叹息,其他的人也都陷入沉默的时候,她依旧还是面不改色地把那更加不妙的推论继续说了下去。

不过就在她话音刚落之后……

“喂,等下,按照先前作战准备中所提到的,灵翅族的目的不是得到原初的魔物么,如果真像你所说的那样,一切都在那些家伙的计算之内的话,那之前跟我们的战斗有什么意义,还有现在正在跟总督大人打的那两个家伙也是,既然能够构建出完全防御的屏障,那么索性在那里等到早上的时候再行动不更简单直接么,为什么还要故意布下这么个麻烦的局?还“亲切”地把具体的时间都一并透露出来,各种地方未免都太不合理了吧。”

倒也说不上奇怪,只是之前一直都站在旁边,没有跟任何人说过一句话的库里雅,此时却突然转过身去,带着极其犀利的语气紧盯着出云的眼睛,对她的一系列说法提出了自己的质疑。

“库里雅小姐,关于那个部分,大家当时都处在极其紧张的战斗中,可能没有注意到,但因为我跟琳娅小姐那边的情况多少有些特殊,所以意外了解到了一些内情。”

在出云被库里雅此时的反应稍微吓到了之后,另一边的理莎随即开口,回答起了她的疑问,同时也马上把她的注意力从出云拉到了自己身上。

“我直接说最后的结论,灵翅族故意引我们在那各个岛屿上跟他们战斗,目的并不在于战斗本身,而是为了藉由战斗从我们身上收集“生命能量”这种物质,大家刚才不也都提到了么,除了我们和泽蒂小姐两个地方的对手之外,其他灵翅族的人都是打到一定程度就主动离开了,而至于有意把那个时刻透露出来的原因,估计是为了逼我们尽快出手以提高行动的效率,他们似乎也很赶时间的样子。”

“哈?生命能量?那是什么意思?”

“那个嘛,也不算是个固有概念,所谓的“生命能量”就是”

“不是,我知道生命能量是个什么东西,用不着你解释,我的意思是灵翅族那些家伙要那种玩意儿做什么,之前可是完全没听说过跟这个相关的事情啊。”

不过显然,在这个已经足够混乱的局面之下,理莎又新增了这么一个麻烦的问题点之后,库里雅那本来就有些压抑的心情,瞬间就变得波动起来,并毫不犹豫地起步走到她身前,蹲下身去向她急促地追问道。

而就在这时,感觉到两人的气氛变得稍微有些“糟糕”的零时,似乎觉得这样下去可能不太好,于是就立刻起身走到理莎身旁,同样蹲下身去的同时,迅速伸出胳膊拦在两人中间。

“别紧张嘛库里雅小姐,其实也没什么好惊讶的,在之前的作战会议中所提到的灵翅来此的目的,除了Absorb one之外,应该还有一个吧。”

见零时中途插手,库里雅自然是马上扭过头不爽地朝他瞪了过去,不过零时对此倒是一副从容的模样,依旧是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十分自然地把她刚说的话接了下来。

“……”

而对于零时这顺势的一句反问,库里雅并没有作答,只不过零时从她那稍许有些变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她似乎愿意听他继续说下去。

既如此,零时便索性在理莎身旁坐下,微笑着跟她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来说明之后,就接着刚才的地方继续对库里雅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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