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大人。”
“何事?”
“玄甲砧字营的战俘不是已经奉命送回了吗?”吕宽陪同聂青站在自水之畔立秋刚刚过去几天天气已经转凉了。
刚刚送还战俘过去半刻钟河边柳叶之上已经凝结一片露气茎叶稍稍聚集恍如垂泪。
“不急再等等。”聂青负手而立仰望漫天星辰。
吕宽不名所以也只得陪聂青傻傻呆立他刚抬头一颗赤黄的流星划破夜空骤亮骤灭俶尔消逝不见。
聂青长叹:“赵屏山已死走吧咱们回去复命。”
“死了?”吕宽放下门盾挠了挠头“敢问先生咋看出来的?”
“将星冲煞南斗而殷氏联军可谓悍将之人唯有赵屏山。”聂青帮他拾起门盾边走边说“城主大人谋划已久纵使殷筹机智无双也难以替赵屏山辩解。”
“加之五影长老刚愎自用又急需彰显督军之能此次牧野之战失利赵屏山必死无疑。”
“那神尊大费周折的谋划啥?反正赵屏山肯定要死……”吕宽疑惑。
聂青翻身上马远望一轮惨白的月色淡然道:“播种猜疑的种子从今夜开始以地方军阀为主的殷氏联军必然愈加离心离德。”
“哦——”吕宽懵懂试探道“就是说以后更好打那帮憨怂了呗?”
“差不多但不需要吕将军冲锋陷阵敌人也会瓦解。”聂青点头。
吕宽目瞪口呆:“为啥?神尊此番如此厉害?借刀杀人之余还要诛心?”
“哈哈你总结得不错。”聂青拍了拍他肩膀浅笑道“玄甲砧字营听命于谁?主将赵屏山还是主帅殷建元?”
“这还用问?铁定是赵屏山呐!”吕宽没有丝毫犹豫脱口而出“玄甲砧字营的士卒可都是临江城的子弟怎么可能真的听命于外来人殷建元?”
“那就对了。”
“……怎么就对了?”
“现在赵屏山已然身死。”
“啊?”吕宽愣了愣恍然大恍“聂先生是说赵屏山被殷建元治罪而死他弟弟赵宏英必然要报仇?”
“差不多吧。”
“哎呀!”吕宽急了拍马追上聂青攥住缰绳不让他走“聂先生别老是说差不多啊!赵宏英到底会不会反水?”
聂青被吕宽火急火燎的模样逗乐了莞尔道:“当然要反水但肯定不在今夜只要时机合适赵宏英必定带兵反戈一击甚至比永字营还要勇猛。”
“那当然了亲哥哥没死在战场却死在自家军营换作我肯定也是白刃不相饶!”吕宽握拳狠狠道。
但想了想心底又浮起一股疑云忽然问:“那什么才叫合适的时机?本部攻城?”
“差不多吧。”
“……”
一夜接触过后除非军命吕宽再也不想跟聂青说话了跟聪明人打交道实在太累说话全靠猜还容易被急死。
天色则亮他收到召令前往坞堡议事刚与领头上司樊长翔点头致意堂上已经然敲响黄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