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黑端木敬总算赶回了客栈。
此前他先众人一步离开了雷州乃是有事去办了。
“带我去见公子。”
穆桒见他脸色有些凝重料知他此行并不顺利也顾不上多问领着他径直往端木玉的客房行去。
端木玉好书虽行出在外一有闲暇也会向店家借来纸笔写上几个字。
一生如雁过不敢负青云。
临时拼好的书桌上散放着好些纸张其上写的皆是那十字。
“怎样?”端木玉低着头笑着问道。此时他的笔下正写着最后一个“云”字。
端木敬深吸一口气微微躬身回道:“此去都城事未办妥端木敬实在无颜见皇上。”
若不是临行端木玉嘱咐十二月初七前务必回来覆命他是绝不敢就这么离开都城的。
“我是问你这几个字写得怎样?”端木玉放下手中之笔轻轻拿起刚写好的字递到他身前。
端木敬躬身接过凝神细看嘴里轻念:“一生如雁过不敢负青云。”
自宣州与御风镖局、严家的人分开后徐簌野便一路向南一人一马走走停停。
一路景致甚美他往往随地一坐便是半日。期间心血来潮和雪鸷比了数次脚力每每你追我赶一次竟要竞行数十里。日子虽然潇洒却终日与马为伴多少有些孤寂。
“城关?我竟已到坦州城关了!”徐簌野看着眼前有些古旧的城门轻声叹道“出城再往南走便要到厥国了。”
此时天色已暗再不过多久城门便要关了。
他并未多考虑轻轻驱马行了出去。
行了不到五里便见前方有一个褴衣少年光着脚丫奋力奔跑着嘴里还不停地呼喊——
“等等我!阿爹等等我!我再也不敢了!”
余晖落尽西边的山顶上挂着一抹残红那褴衣少年的喊声越来越凄厉在这荒凉的城郊听着实在是有些瘆人。
“阿爹我再也不敢了你等等我呀!等等我呀!”
那少年跑得急了一脚踩进道上的凹坑狠狠摔倒在地。他却全顾不得痛楚急忙撑着身体爬了起来一瘸一拐地朝前小跑着。
“阿爹阿爹~~~不要啊!你不要把我丢在这里啊!我怕!”
他的声音中充满悔恨、惧怕徐簌野在后面听着犹忍不住心生恻隐。
“你上来我捎你一程。”他驱马追上那少年轻声道“你脚受了伤追不上的。”
那少年听了徐簌野的话拼了命地道谢想上马试了几次却皆没上去。
“我拉你上来!”他伸手微微一带便把褴衣少年拉到了身后“你抓着我的袍子我骑快些。”